“对了,莎利法小姐,你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吗?”
他只好不理会老头的诘问,看向一旁的高挑女仆。
“感谢您的关心,林顿少爷,已经不碍事了。”
女仆嘴角微微扯起一个弧度,向着林顿的方向恭敬地低头施礼,这让一旁的几个女仆难以置信的目光——她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冰块一般的莎利法女仆长露出笑容呢!
这位新来的林顿少爷似乎早已经认识了女仆长,还和她关系非常不错的样子?
琥珀则看着露出笑容的女仆长,似乎微微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呵呵,没事就好”
看到莎利法,林顿不由想起之前那些在圣托纳尔出现的夺心魔,正想着怎么从安其罗老头口中问出一些后续的调查情况,一扭头,却看到一张老脸突然探过来,浑浊的老眼直勾勾地盯着林顿的脸看。
“呃怎么了,老师?”
林顿被老头盯得浑身发毛,虽然老头的眼睛已经浑浊不堪,但被他盯着的林顿却莫名地有种一切都被人看透的很不舒服的感觉。
“别动。”
老头的大手一把抚上林顿的额头,一边喃喃自语:“奇怪了,按理说不至于啊”
林顿感觉到一股浩然博大,但毫无恶意的精神力和缓地从安其罗与自己接触的手上扩散,并且朝着自己的意识之海而去。
他心中微微一惊,但想起前段时间面对教宗时的情况,又很快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相比那位深不可测的教宗,安其罗的精神力显得更加平和,而且也没有过度深入,只是在意识之海外围徘徊了一圈便退了出去,甚至没有惊动系统的自动防御机制。
“臭小子,你昨晚上是不是练习过度,多次透支了圣力和精神力?”
老头一脸疑惑的神色:“你的灵魂伤势比之前又严重了一些按照我给你的训练量,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你到底是怎么折腾自己了?”
这段时间,安其罗虽然一直在给自己这个新弟子安排实战训练,也教了他不少神术,但一直注意控制着出手的轻重和训练量,同时多次告诫林顿不要过度透支精神力,但没想到还是出现了这种情况。
安其罗是真心把这个天资卓绝的孩子当做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的。
他已经老了,而现在的时代看起来风平浪静,但结合最近的一些兆头,对教廷内部的情况十分清楚的安其罗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光明教廷不,应该说整个世界,一定会迎来惊涛骇浪般的变化。
因此,他想要在自己作为红衣大主教的力量和影响力还没有衰退之前,尽快将林顿培养成能够独当一面的优秀圣职者。
林顿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头眼光确实是有些犀利——昨天他在副本里拼死平活地折腾了一夜,精神力不仅透支,还因为法术反噬和针对精神领域的攻击受过不轻的伤,这种伤势很容易反映到灵魂上,虽然治疗药水和自己的神术可以治疗身体上的伤势,但对灵魂层面的伤势却暂时无能为力。
“呃可能是吧”
林顿在老头身边的位置坐下,做出一副回想的模样顺着他的话道:“昨天我想要尽快掌握您新交给我的神术,所以就打算练习了一会儿,结果不知不觉就”
“不过,我感觉比起之前刚受伤时,现在反而在调动精神力时没有那么痛楚了,还以为伤势没有什么大碍”
“你这蠢小子!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这段时间不要让自己的精神力透支么?!”
老头子将手中的勺子“啪啪啪”地不断拍在林顿脑袋上:“你觉得不痛了是因为我在每天练习结束治疗你时,一直在用神术压制你灵魂上的痛楚,不然你每天估计连觉都不用睡了!”
“不是吧这么严重?”
林顿一愣,随即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头:“原来我都伤成这样了,老师你不让我好好休息,还每天那样血虐我,难道你是魔鬼吗?”
老头先是微微一窒,似乎没有想到林顿反击的角度如此刁钻,两眼一瞪:“你懂什么!老夫我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你可别以为我是危言耸听!”
看着林顿怀疑的眼神,安其罗严肃地道:“若是一个普通人,灵魂一旦受伤,必然会在极度痛苦中死去,但我们圣职者的灵魂远比普通人要强大,因此,灵魂会在受到不足以致死的伤害后,即使不去治疗,也会自行缓慢地愈合。”
“但是,这种愈合如同骨折后的身体自愈一般,若是没有人为的干预修正,就很容易出现不完美甚至畸形的愈合。”
“打个比方,就像是身体上没有受到魔法或神术治疗的伤口一样,看上去只是多了条自然愈合的疤痕,但强度却已经大不如前了。”
老头拿起手边的一块面包,轻轻扯动,柔软的面包微微变形,但并未被撕开,接着,他在面包中间用刀子切出一条细细的裂缝,再次用同样轻微的力量扯动,只见那裂缝越来越扩大,最终,面包被轻松地拉成了两段。
“一旦灵魂伤势不妥善处理,任其自己逐渐愈合,即使看上去恢复了,灵魂强度可能大大降低,虽然在低阶时,除了精神力运转滞涩之外,暂时看不出其他多少危害,但却会极大地增加你在进阶高阶,甚至传奇时失败的风险。”
“要知道,高阶和传奇的晋升,一旦失败,轻则实力等级大跌,重则身死魂消,连进入天堂山的机会都没有!”
“因此,我最近一直扯着你进行练习,而不是直接给你一个昏睡术直接让你睡上个十天半月的,就是为了阻止你的灵魂自行愈合,让它暂时保持在一个‘新鲜’的受创状态。”
“所以,您是为了我的长远发展考虑咯?听起来倒是有点道理的样子。”
林顿听得连连点头,但还是有些狐疑:“可我为什么总觉得,老师您在血虐我的时候非常乐在其中呢?”
看着老头先是老脸一红,随后恼羞成怒地举起拳头,林顿急忙叉开话题:“那老师,我这之后该怎么办?听您的意思,已经有治疗我的办法了?”
安其罗瞪了林顿一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有个朋友,是精神和灵魂领域的专家,她会有办法治疗你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