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听完似乎想起什么一般,仔细打量着戏忠与黄忠二人,眼睛突然一瞪,起身激动喊道:“你们二位莫非就是那颖阴退黄巾,长社城外火计败波才的戏忠与黄忠二人?”少年声音之大,庙内人听到皆向这边望来,少年所带之人显然也是听过二人大名,此时亦是惊诧万分。
“哈哈……志才先生啊,想不到你我二人之名居然已经传扬开来了,在这荒郊野外的破庙里,也有人知我等啊!”黄忠见居然有人知自己名号,心中甚是高兴,戏忠亦是在旁抚须微笑。
“黄将军领兵在外作战可能有所不知,近日此类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自从颖阴大败黄巾,长社火烧那十余万黄巾贼人,一箭射杀贼首波才后,黄巾众人无不绕颍川而行,皆怕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我也是听闻颍川内黄巾之乱已解,特与管家福伯带众家丁出来游玩,不想今日竟遭此大雨,幸上天怜悯,赐我等一处庙宇可供避雨容身,没想到竟碰巧遇到阁下二位,此乃吾之幸也!”这少年激动的说道。
“对了,在下郭嘉郭奉孝,乃是颍川阳翟郭家人士!”少年接着道出了自己姓名。
“原来是阳翟郭家少爷,在下失敬了!”戏忠生活在颖阴,颖阴属颍川郡,自己多少对颍川内的其他士族有所了解,见对方是郭家之人也是客气说道。
“先生莫要如此,在下虽为郭家之人,却身无寸功,不似先生可保我颍川一方平安,造福百姓!”郭嘉叹道。
“哈哈……你这小娃娃倒是想得多,小小年纪就想立功啦?想我老黄在你这年纪时,还在那市集之中到处玩耍呢!”黄忠笑道。
“黄将军此言差矣,百姓有难,匹夫有责,不以年岁论英雄,霍去病未满十八便随军出征匈奴,只带八百骑兵便敢长途奔袭于大漠之中,斩敌两千余名,被封冠军侯!吾年岁虽小,亦饱读诗书,知谋略,懂世故,吾空有一身本领,却无用武之地,只恨当今朝堂祸乱,买官卖官风气盛行,无能者可居高位,大能者却隐居山林,又有何奈?”郭嘉说的言辞犀利,义愤填膺。
黄忠被郭嘉说的哑口无言,也知此乃当今朝堂实情,只得低头叹息,而戏忠听完后看向郭嘉的眼睛的愈发明亮起来,这郭嘉谈吐非凡,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见识,将来必为王者臂膀,于是说道:“奉孝所言极是,想那廉颇虽老,尚且能饭五斗,依旧为国出力,这年岁自是当不得英雄尺度。”
戏忠肯定了郭嘉的说法后又继续说道:“只不过奉孝你也颇知当今朝堂之实,你年岁尚小,暂且无法出仕,不知将来作何打算?我等生有用之身,不可弃之。”
“这大汉之官,吾不屑之,我观当今局势,各地刺史诸侯林立,想是乱世将来。若我力可及,便学先生你一般保境安民,若我不才,便效仿那古人隐居山林,以待时势有变,择一明主辅之,以定天下大势!”郭嘉道。
戏忠甚为赞同,颔首点头道:“恩,我与你同龄时,出身、本领、见识皆不如你,你根基如此,万不可懈怠,若你将来得遇明主,必当化身人中龙凤,翱翔天际。”
“小子谨记先生教诲!对了,听闻黄将军随右中郎将朱儁北行讨伐那黄巾军的地公将军张宝,而先生你折返颖阴,你二人却为何共同在此……”郭嘉这才想起询问二人来此的原因。
未等二人回答,郭嘉却似又想到了什么,盯着二人一脸怀疑继续说道:“莫不是……莫不是讨伐张宝遇到难题,黄将军这特意来接戏忠先生北上出谋解之?”
戏黄二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二人一言未发,便被这郭嘉猜的不差分毫,戏忠看向郭嘉无奈道:“你这小子还真是个鬼才,将来你若出山,我怕是要隐居山林喽!”
郭嘉接连被戏忠夸奖后,亦是有些不好意思,这才显露出少年应有的表现,低下头挠头笑道:“先生谬赞了!小子当以先生为榜,造福天下!”而戏忠与黄忠也是终于看到这少年幼稚的一面,皆是面对面大笑起来。
这一夜,庙外狂风暴雨,庙内欢声笑语,谁也没有想到,未来对乱世有着至关重要的几人,就在这样的一个破庙中不期而遇,虽年岁相差甚大,却志同道合,虽无美酒佳肴,却畅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