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和王小鱼听厉秋风说完之后,几乎同时点了点头。王小鱼更是心下暗想,厉大侠这话分明是说给我听的。今日我又闯下了祸事,也不怪厉大侠再三叮嘱。此时此刻我便是一个哑巴,一句话也不能多说。可惜戚九不在这里,否则看到我一身锦衣卫打扮,他一定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啦。
众人走入大堂之后,却见大堂之中已遍布锦衣卫。此时这些锦衣卫已不再身着玄衣,全都戴上了黑纱官帽,身穿飞鱼服,腰悬绣春刀,一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慕容丹砚和王小鱼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场面,只觉得一股热血瞬间涌到了头顶,不由屏住了呼吸,呆呆地站在了公案旁边,犹豫着不敢向前行走。厉秋风将二女引到公案右首的一根廊柱旁边,要两人在此听审,轻易不要说话,这才快步走到了许鹰扬身边。
许鹰扬坐在太师椅上,见厉秋风站在自己身边,微微一笑,口中说道:“有劳厉大人为许某站班,着实过意不去。”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许大人客气了。若说先前厉某与许大人还有一些嫌隙,不过这几日见许大人指挥若定,气度非凡,厉某心服口服。能助许大人挫败倭寇,便是厉某最大的心愿。”
许鹰扬见厉秋风说话之时其意甚诚,这才点了点头,在太师椅上坐直了身子,右手抓起惊堂木在公案上一拍,沉声说道:“将犯人带上堂来!”
许鹰扬话音方落,站在堂下左右两队锦衣卫最前面的两人齐声高呼:“带犯人上堂!”两人说完之后,大堂门口又有两名锦衣卫高声叫道:“带犯人上堂!”片刻之后,院子中又有两名锦衣卫高声叫道:“带犯人上堂!”
若是换作往日,慕容丹砚和王小鱼见此情形,必定以为锦衣卫虚张声势,心下极为不屑,可是此时此刻,只觉得大堂之中肃穆庄严,心中起了异样的感觉,再也不觉得锦衣卫装腔作势了。
过不多久,只听得大堂外面脚步声响起,片刻之后,四名锦衣卫每两人一队,押着周寨主和瘦子走进了正堂。厉秋风站在许鹰扬身边,居高临下定睛望去,只见周寨主和瘦子已然吓得脸色惨白,身子抖如筛糠。四名锦衣卫将两人拖到公案之前,将两人按着跪在地上,这才向着许鹰扬齐齐躬身,口中说道:“犯人带到,请大人发落。”
许鹰扬右手轻轻一摆,四名锦衣卫后退了一步,站在周寨主和瘦子身后,右手紧握刀柄,紧盯着两人。周寨主虽然是双岩寨的大头领,不过双岩寨在关外众多绿林山寨之中只是一个不齐眼的小绺子,压根无人理会。周寨主机缘巧合之下,仗着自己阴险狡诈,用了许多卑鄙无耻的手段,这才领了二三十人在蒙山立了寨子。以见识而论,周寨主差得远了。此刻看到锦衣卫如此威势,早已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两条腿没有丝毫力气,连一步也迈不出去,被锦衣卫拖进了大堂。此刻他跪在堂下,连头也不敢抬起,险些吓得晕了过去。
跪在周寨主身边的瘦子更是吓得紧了,身子不断摇晃,两排牙齿上下相击,发出格格之声,只想着磕头乞求饶命,可是此刻他已吓得魂飞魄散,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得将脑袋抵在了地上,压根不敢抬头望向许鹰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