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爷叹了一口气,对知县大人说道,虽然大人占了上风,不过纪某还是想试上一试。知县大人冷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就将你的蛐蛐拿出来罢,咱们一只一只比过!纪大爷点了点头,便即吩咐手下的仆从将箱子打开。仆从们答应了一声,便即将木箱盖子挪开,从每只大木箱中又取出了十几个小木盒。打开小木盒后,里面装着的果然都是蛐蛐。
“知县等人见此情形,心下均想,姓纪的果然也是有备而来,不过每个木箱中只装着十几个小木盒,每个小木盒中最多只能放上十只蛐蛐,这个盐贩子手中最多也不过一千只蛐蛐。这一场赌赛知县赢定了,一千两银子唾手可得。
“就在知县等人得意之时,却见那些仆从竟然将小木盒随意丢在了地上。盒子中的蛐蛐逃了出来,在地上乱蹦乱跳,大堂中登时一片混乱。知县这个狗官逼着百姓缴纳蛐蛐,城里城外的蛐蛐被捉得干干净净,是以蛐蛐的身价暴涨,每只蛐蛐最少也能卖上二十几文。挤在大堂中的一些官吏、富商和公差捕快见蛐蛐蹦得到处都是,心下又惊又喜。在他们眼中,这些蛐蛐不是虫子,而是铜钱,不少人偷偷捉了蛐蛐,藏在怀中。
“知县、师爷、书办和捕头见此情形,心下疑云大起,不晓得这些仆从为何要将装着蛐蛐的木盒随意丢到了地上。难道姓纪的知道自己的蛐蛐寡不敌众人,没了斗志,他手下的仆从也知道必败无疑,这才会将木盒乱扔不成?就在知县等人惊疑不定之时,却见那些仆从从箱子里摸出了寒光闪闪的钢刀,直向知县等人扑了过去。”
慕容丹砚听掌柜说到这里,双手一拍,笑着说道:“妙极!妙极!这位姓纪的好汉真是一个聪明人。想来他早就想着对付知县这个狗官,不过知县衙门守卫森严,想要带人混进衙门杀掉狗官,势比登天还难。没想到狗官自己寻死,竟然迷上了斗蛐蛐。这位姓纪的好汉便设下了此计,借着与知县赌赛之机,将钢刀藏在木箱之中,又带了二三十名手下混进了知县衙门。若是换作平日,守在知县衙门门前的公差捕快绝对不会放这些好汉进去。只不过知县这个狗官一心要赢得一千两银子,守门的那些狗腿子自然不敢触了知县大人的霉头,是以胡乱查看了一番,便将这些好汉放进了衙门。哈哈,知县这个狗贼自作自受,活该他倒大霉。”
掌柜和矮胖子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苦笑。片刻之后,掌柜接着说道:“衙门上下都知道那一日是知县与纪大爷赌赛的正日子,公差也好,捕快也罢,都想看看这场豪赌,谁都没想到有人竟然敢到衙门闹事。是以大堂中挤了几十人,除了捕头之外,只有四五名公差捕快在大堂中伺候。那二三十名仆从手握明晃晃的钢刀,先将大门关闭,五六人守住了大门口和后门出口,其余诸人挥舞着钢刀冲上前去,将知县等人全都赶到了大堂中央。
“知县见此情形,心下大骇,知道自己上了纪大爷的当,心中后悔不迭。那些官吏、富商、大户和地主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情。只有捕头出身盗伙,性子甚是彪悍,腰间还挂着钢刀,是以看到纪大爷的仆从挥舞钢刀扑了上来,他倒并不害怕,立时拔刀冲了上去,要与敌人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