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鱼一边说话,一边将手腕轻轻一抖。剑尖如蜻蜓点水,在黑袍人咽喉处点了一下,登时在他的肌肤上划了一个小小的口子。黑袍人只觉得咽喉火辣辣地一疼,吓得险些昏了过去,颤声说道:“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小人、小人确实没有说谎……”
王小鱼见黑袍人吓成如此模样,心下不屑,哼了一声,口中说道:“我再问你一遍。你从哪里来?到这里来做什么?”
黑袍人生怕自己说话不合王小鱼的心意,这个丫头耍起蛮来,自己必定性命不保。是以他不敢立时回答,思忖了片刻,这才嗫嚅着说道:“小人住在东阳府王旗县北城秦家巷。到这里来,是想杀掉那一窝狐狸,拿到衙门的赏银。”
王小鱼方才确实听黑袍人和他手下的青衣人提到东阳府,只不过东阳府也好,王旗县也罢,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是以她皱了皱眉头,口中说道:“你这王八蛋信口开河!我只听说过辽阳府东辽县,哪里有什么东阳府王旗县?”
黑袍人见王小鱼发怒,心下一紧,颤声说道:“小人不敢说谎,这里确实是王旗县治下。姑奶奶若是不信,尽可以押着小人同到王旗县城,随便打一个人询问,便可以知道小人说的都是真的。”
王小鱼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你这个王八蛋,死到临头还敢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么?你是想将我骗到城里,然后让官兵拿我!姑奶奶若是看不穿你这点心思,还能活到现在么?”
黑袍人被王小鱼挤况得窘迫无比,实在无法回答,又害怕到了极处,眼泪都流了出来,口中颤声说道:“姑奶奶,你、你就饶了小人罢。”
王小鱼见黑袍人吓成如此模样,暗想这个王八蛋倒不像是在说谎,可是东阳府王旗县又是什么鬼?她想了片刻,却也理不清什么头绪,只得双眼一瞪,对黑袍人说到:“一窝狐狸又是怎么一回事?衙门为什么要悬赏杀掉这些狐狸?”
黑袍人见王小鱼不再逼问自己来自何处,总算是能够回答她的问话,心中略略松了一口气。只是他兀自一脸惊恐,颤声说道:“这件事情小人也是听说,衙门贴出来的榜文上面也没写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过就算写了,小人不认字,却也看不明白……”
王小鱼听黑袍人说话啰嗦,心下老大不耐烦,听他自承不认字,心下越发鄙夷,冷笑着说道:“你这个王八蛋方才还作威作福,想不到说起话来婆婆妈妈,哪里像一个男人?快些将事情讲清楚,否则姑奶奶一剑刺穿你的脖子,看你还敢不敢啰啰嗦嗦,胡说八道?!”
黑袍人见王小鱼说话之时目露凶光,吓得将脖子一缩,颤声说道:“是是,小人、小人不是男人。小人听街坊私下传说,知县大老爷家里闹了狐仙,折腾得不成样子。后来请了法师到衙门里作法,可是不只狐仙没抓到,法师也被狐仙吓疯了。知县大老爷没有法子,这才贴出了榜文,悬赏五百两银子,要将这一窝狐狸或擒或杀,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