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应声离去,甄宓则在侍女陪同下前往临时安顿的住处。
蓬莱岛上,婉柔心中烦闷又没个人说道。
岛上人口不少,恭叔离世之后,她连个能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以为刘勉与她一样心中愤懑,没想到却吃了个瘪,更是令她烦躁不堪。
坐在瑶琴前,抚弄琴弦,她却时常犯错。
“姑娘今日怎了?”伺奉婉柔的侍女也是通些音律,听出他琴声错乱,小声问了一句。
轻声叹息,婉柔说道:“我心中忧伤,你又如何明白?”
“姑娘不说,奴婢自是不会明白。”侍女说道:“奴婢曾听人说过,烦闷之时,将心中愁绪与人诉说,便是妥了。”
微微一笑,婉柔没有吭声。
她怎会将心中愁绪说给侍女听?
侍女是甄宓安排在她身边,只怕实话说出口,用不多日就传进了甄宓耳中。
身在蓬莱,她不过是屋檐下仰人鼻息而已。
说错一句话,万一甄宓对她生起忌惮,嫁给袁旭当然已不可能,说不准还会落个殒命身死……
站在婉柔身旁,侍女没再言语,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
倘若侍女不是甄宓遣派,婉柔早已出言呵斥。
如此盯着她看,为免有僭越之嫌!
心知若不回应,必难打发侍女,婉柔轻叹一声说道:“方才弹琴,我想起一位故人……”
“姑娘所说故人,可是我家公子?”
婉柔摇头:“我想起的故人,乃是当年随从。为了救我,他死于贼人之手。”
侍女毕竟不是甄宓。
婉柔面露哀伤,说话又是情真意切,侍女当然不会有半点怀疑。
发觉欺蒙了侍女,婉柔轻轻叹息。
侍女以为她果真是怀念故人,也没再多问。
袁谭在青州有了动作,得到消息,袁旭紧急召见田丰、审配。
并不宽敞的屋内,仨人相向而坐。
袁旭问道:“长兄于青州起兵,逐步蚕食河北,招揽三兄旧部,曹操却毫无应对,田公、审公以为,他此举何解?”
“曹操顾虑者乃是公子。”审配说道:“长公子距河北尚远,曹操一旦有所应对,大军必将远征。邺城空虚,公子自后发难,夺取邺城,曹操便如无根飘萍,届时如何争雄中原?。”
袁旭点了点头看向田丰:“田公以为如何?。
田丰抱拳反问:“公子莫非意图出兵?”
“长兄势头虽猛,一旦临近邺城,曹操必将发难。”袁旭说道:“曹操麾下猛将如云,智者无数,长兄如何是他敌手?”
“公子可否想过,此时出兵,万一长公子兵锋未达,便是孤军与曹操决战?”田丰说道:“贸然开战,决然不可!”
“某只欲大军逼近黄河,一旦长兄逼近邺城,我军则渡河参战。”袁旭说道:“两军夹击,或可一战!”
“公子!”田丰想了下:“有一人倘若善加利用,或可破曹。”
“田公可是说林涛?”袁旭问道。
田丰点头,袁旭却沉默不言。
他曾答应林涛,不再提及过往之事,利用他,必将利用他的身份……
利用林涛,首先就要说服他。
即便说服,如何利用也须筹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