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此时说了,婉柔也听不进去!
只有等她哭的疲了、哭的累了,心底的悲痛被宣泄了许多,才好与她说。
过于悲痛,放声痛哭的婉柔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当她醒来时,发现正躺在行军帐中。
郭嘉坐在她身旁,脸上带着几分悲楚。
“姑娘醒了?”见她醒来,郭嘉叹息着说道:“师兄离世,姑娘心中悲楚,某深知悉。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姑娘顾念身子,让师兄在天之灵也可安心!”
“师兄?”看向郭嘉,婉柔无力的问道:“郭公怎唤恭叔师兄?”
婉柔开口询问,郭嘉知道后面的话可顺理成章说出口。
“姑娘只知他陪伴多年,却不知他乃是鬼谷术宗大师兄。”郭嘉说道:“十九年前,他突然隐匿踪迹,直到近日某才知晓他做了姑娘随从!”
恭叔竟是鬼谷术宗大师兄!
婉柔愕然瞪圆了眼睛。
走过无数地方,她当然知道鬼谷术宗意味着什么。
恭叔若不是追随她,而是投效任何豪雄,必定也是呼风唤雨扬名
“起初某也不知他为何如此。”看向帐帘,郭嘉悠悠说道:“直到前两日,某才知晓,他因何舍弃荣华追随姑娘。”
躺在铺盖上,婉柔想要坐起,浑身去连一丝力气也没有。
“姑娘可记得恭叔何时跟随?”
婉柔摇头。
从她记事起,恭叔就一直陪在身边,像是父亲一样照料着她。
“起初某以为师兄是姑娘生身父亲,可某错了。”郭嘉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婉柔说道:“此乃日前某托付同门查探之事,姑娘看了便知。”
接过书信,婉柔匆匆浏览。
看完信上的内容,她满面愕然:“若是如此,恭叔岂非我的杀父仇人……”
“虽杀汝父,可他对姑娘情义犹胜生父。”郭嘉说道:“师兄或是觉着当年所行不义,因此才带着姑娘远走他乡。”
“不是真的……”婉柔不敢相信的摇着头:“这绝不是真的……”
“姑娘本家姓陈,乃司徒陈耽之孙。”郭嘉接着说道:“中平二年,宦官乱政。张济等人残害忠良,陈司徒为人刚正弹劾二十六人,因此获罪宦官。师兄当日乃为宦党行事。正是他所献之计,使得陈家灭门……”
“不要说了!”婉柔捂住耳朵,拼命的摇着头:“我不要听!”
“这么多年,师兄一心只为姑娘,为的便是赎当年之罪。”郭嘉说道:“他为姑娘殚精竭虑死而后已,姑娘虽在十九年前惨遭灭门,或许当年他只是一时恻隐。如今对姑娘却是情深义重……”
“求你……不要再说……”清泪顺着婉柔脸颊滑落。
仅仅一封不知何人写来的书信,还不能证明郭嘉说的就是真相。
可她却不知为何,竟选择了相信!
“姑娘以后打算如何?”郭嘉问道。
婉柔不语。
她确实不知日后应当如何。
“不瞒姑娘,若是入了黎阳,只怕你此生也离开不得。”郭嘉叹息道:“曹公仰慕姑娘盛名,有心收入房中。师兄与某乃是同门,他一心保全姑娘,某若带你入了黎阳,便是对他不住……”
婉柔愕然,她不明白郭嘉为何会向她说出真相!
“姑娘走吧,越远越好。”郭嘉说道:“再不要来河北,找个可安身立命之处,好好活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