卟的一声,蓝衣包裹的手臂偏了几厘米,指尖堪堪的在绷紧的梭尾划过。
那个恐怖的威士理的滑板被队友撞偏了些。
观察员大声呼喝:“集中注意力!”
速攻手身上冒出一身冷汗,赶紧侧身横移,将飞梭后甩。
前面就是己方的梭圈,要是被抢去了估计得丢分了!
三传之后,观察员再次接过飞梭,给出全队加速的指示,要尽力掠过己方梭圈。
那个威士理太强了,强到变态,尽管他们是五个人,但是只要稍微有疏忽就会丢梭。
好几次,就是差零点零几秒的事情。
高度紧张中,观察员忽略了高高候补台上,队长传递的指示。
紧盯赛道的多昂戈眼里,一打五的那个乡巴佬越来越难缠。
仿佛在乡巴佬眼里,时间是放慢的一样,他总能用妙到毫尖的预判力,让围绕他四周的五个人疲于奔命。
然而情况似乎有所好转。
再观察了一下,他终于放下了一些紧张感,琴狼队员的配合足够默契,适应节奏后,刚刚好就能躲避他的捕捉。
而且队员们的技巧组合越来越纯熟,慢慢的显得轻松了一丝。
然而赛道另一头,反方向排成一条直线行进的其他几个身影,让他有不安的感觉。
提醒观察员的暗波已经发出去,希望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嗯?场上的那道蓝红身影提速了?
高强度的竞赛中,李维斯的两个人格的思维感已经趋于合一,但又默契分工。
他远没有那些狂热的观众们看起来的潇洒,实际上不停的高速变向,给身体带来了巨大的负担。
身体的一些肌理暗中拉伤,负面人格负责修复,正面人格负责比赛,让他又体会到分心二用的一点感悟。
修复的速度低于拉伤的速度,暗伤慢慢积累,但现在,必须再提速了!
琴狼战队的五个人忽然感觉压力变大,好几次都差点被逮住梭尾,而且这种危险性间隔越来越短,越来越频繁,这使得他们不得不打起精神,连续使用一些难度动作去完成闪躲,虽然现在仍然还在控梭,但身体的伤害也慢慢积累起来。
然而越来越大的压力,让他们必须集中更大的注意力去预判对手的动作,去高速变向,去连续的做平时即使是最残酷的训练,也不会这样高强度做的长串组合。
慢慢的,他们感觉身体开始有点失控。
往前滑行的观察员刚才已经控制不住弯道惯性,将自己撞在了弹性护墙上,速度相当快,虽说护墙弹性良好,但疼痛还是不可抑制的在右肩上蔓延开来。
难道,他的战术就是拖死他们吗?
一拖五?
想起来都觉得滑稽,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观察员已经感觉到时机要到了,束波传音下达指令之后,琴狼队的队员眼睛慢慢的变得更为偏灰,体内激发起隐秘的潜力。
速度跟上了,肌理的疼痛感、因为高速变向带来的眩晕感和胃部的难受,被有效的压了下去。
“他们在干什么?”主播的声音又交叉响起。
啦啦团高个眼镜女同学的视线中,‘很多很多氪晶’战队其他四个队员,正在两两前后成对,出现在8字赛道的最高端。
接着,他们仿佛被推了一把,猛的像下射去。
“我需要你们用硬拦截阻挡一次持梭人,只需要一次!”
那个自信的声音,那信任的拜托,叮嘱带好护具的关切,让他们热血沸腾、勇敢果决的冲向前方。
大不了去医疗修复舱躺个十天半月的!
呼呼的风声越来越大,冲刺下坡的加速度让他们的呼吸已经开始困难,他们依旧不留余地的催动着仅有的弦力,往下冲去。
挽着宫廷舞发髻的齐娜,是最后一个进入赛道的。
场上的观众,包括对手的队长,没有一个人将她看做是一个存在的选手。
虽然她一直等在场边,但是在所有人眼里,她就是个凑数的小酱油。
在加入梅隆恩校队之前,齐娜从来没有摸过浮空滑板。
和很多留下的学生一样,齐娜的偶像是队长:美丽的塞巴斯蒂安·嘉美丽,不是因为队长美丽,而是因为队长在训练时、训练好对他们无微不至的关心,每次深夜训练完,队长都不惜再耗费弦力,使用各种各样的医疗晶械给她们做肌理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