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的身份尊贵?”拓跋殷离轻轻一笑,优雅地用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脸。笑完了,她才看看身边的司徒夫人,再看看司徒沢,说:“本公主觉得,身份不重要。重要的还是,将军心里的位置。”
司徒沢一愣,司徒夫人也没想到公主会坐在他们身边说这些话。
“哈哈。”拓跋殷离看见他们的表情,觉得愉悦极了,再道:“显然,将军心里的位置留给了别人。”
话虽是像开玩笑一般地说了出来,可是谁也不是傻子。就连没有过与女子打交道的李渡也听懂了,这是故意挑事情,惹司徒夫人生气呢。
司徒沢这直肠子性格,听到拓跋殷离这样阴阳怪气的话语,他竟想回嘴。司徒夫人拦住了他,就在桌子下轻轻地掐了一下他的手。
司徒沢的表情里马温顺许多,眼神也温柔起来。他对拓跋殷离道:“公主所言极是,我心里的位置,早就有人了。”
拓跋殷离眉心蹙了一下,然后又笑了:“我就说司徒夫人该是很有福气。竟然能与大将军在战场相识。”
话锋一转,又说起来别的:“也不愧是能够陪着将军征战沙场的女子。就是不知,司徒夫人是妹妹还是姐姐啊?”
拓跋殷离附上司徒夫人的手,着实将他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抽出来,向公主解释道:“公主殿下莫怪,我只是个无名小人,有幸能得到将军垂怜,实在是无比幸运。我不是妹妹…也不是姐……”
“是妹妹!”司徒沢连忙说出这句,然后再下面暗戳戳地敲了一下司徒夫人的手。意思是,别在公主面前瞎说。
拓跋殷离奇怪地看着司徒夫人,觉得她方才分明是想与自己说些什么。但就这样被司徒沢给抢了话,她只好作罢。问司徒夫人下一个问题:“那妹妹的姓名是?你瞧瞧,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的名字。”
拓跋殷离对司徒夫人十分亲昵,这样的场面不由得让在场的人都唏嘘不已。同时也纳闷:公主这么一场的举动,是不是已经认定要嫁给大将军了?竟然还能与那女子有说有笑。
司徒夫人语气温和道:“我叫云晓淑。”
“云晓淑!”
“天呐,是那个云晓淑吗?琴师!”
宾客们已经坐在各自的席位上,等待着皇帝的到来。不过这整个厅里也不过十几个人,一点动静都能引发彼此的注意。尤其是拓跋殷离与司徒沢的这场大戏。
这些宾客他们要么闲来无事发呆、闲聊,要么观察着厅内的人们。耳朵都竖着,生怕错过什么消息。
所以当司徒夫人说出自己名字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听见了。
李渡疑惑不解,他并没有听过什么“云晓淑”。所以也不会知道,这位云晓淑的来头。
曾经是闻名天下的琴师,弹得一手好琴,修炼琴道,琴音袅袅,可振士气。起兵时,云晓淑弹奏一曲,士兵士气随琴曲而动,鼓舞全军。战胜时,依旧余音绕梁。
而传说中的这位琴师,竟然在六七年前销声匿迹了。
“云晓淑?”拓跋殷离挑了挑眉毛,隔着面纱看司徒夫人:“妹妹可是那位得道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