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这不过是那个名医,故意杜撰出来,拉抬自家声势的,所以话自不能说得很明白,免得日后被人挑刺,同时也是为了塑造点神秘感吧!
毕竟,名医嘛!要是再积攒些名望,指不定就升格成神医了!
幕僚们对此并不太在意,在他们心里,能治好皇帝,那就是好的,治不好,就是神医也无用。
冀王倒是没想太多,他累坏了,别以为坐在车上啥也没做就不累,他心累呢!毕竟还昏迷着不省人事的人是他爹啊!
虽然他很盼望着,他爹死后,自己能上位成为下任皇帝,但不代表他就盼着他爹赶紧死啊!
他爹虽不是个好爹,但没了爹,想想就觉得惶恐,似乎心里少了什么,有爹在的时候,不管做错了什么,就算做错会被爹打骂,但总好过没有爹挡在前头强。
幕僚们都知道冀王是个什么样的人,见侍女们安置好箱笼,就起身进去安置,也不觉有何不对,只是相继起身,去了五楼的会客厅继续商议。
房里的冀王却在问侍从,“那个名医真的姓黎?”
“是,而且黎名医是名女子,听说容貌妍丽,小的悄悄去看过了,丝毫不逊蓝侧妃。”
蓝侧妃的艳丽无双,赵国宗室无人不晓,侍从自是见过,不过蓝侧妃当初进门就曾说过,她不帮人看病,因此众人只听说过她医术了得,但到底了得到什么程度,就无人知晓了。
“黎名医是女子,年纪呢?”
“二十几岁,快三十了吧!”侍从道,“听说她是黎家庄的人,在宇国黎家庄的名声颇盛。”
“黎家庄?为何在宇国名声颇盛?”
“因为宇国开国君王就是黎家人,后来开国君王黎盛过世,因无子承继,只能过继族侄,族侄福份不足,甫登基不足一年就过世,本来还想要再从族里过继,朝中大臣却都反对。”
最后是由开国的勋贵大臣们投票,选出下一任继位者,便是现任君王君程的祖上,为什么他们不愿黎氏君王再过继子侄承继王位呢?
因为这些勋贵大臣们说,他们年纪不小了,真没那个精神再去辅佐教导小皇帝。
第二任君王黎嘉就是旁支入继嫡支为帝,为什么甫登基不足一年就亡故?那是因为,黎氏宗族里的人对他入继为帝,感到非常不满。
凭什么他一个学文不成,学武不成的混子,可以当皇帝,而我们这些文武双全的却没能当皇帝。
因此有人暗地里怂恿着带坏了他,而自小谨慎的黎嘉,在当了皇帝之后,被权势冲昏了头,毕竟年轻耳根子软,有心人三言两语挑弄一番,他就忘了辅政大臣们的教导。
最后死在有心人的算计之下。
黎氏族人以为,黎嘉一死,政事堂势必要再为黎嘉过继子嗣,以继承帝位。
但谁说王位就只有黎氏人能坐?
要知道当初会由黎盛登基为君王,是由勋贵大臣们投票选出的,黎盛是他们当中最具领袖气质的人,只要他站上台,所有人都不由自主为他疯狂。
可惜的是,黎盛对女人不感兴趣,他死后没有儿孙继承,政事堂里没人想坐那个位置,除了觉得自己坐不稳,也觉得做君王太累了。
没看黎盛就被累死了吗?
但黎嘉竟然没撑过一年,就呜呼哀哉的挂了,这让政事堂发觉事有不妥,黎氏一族中,似乎认为宇国就是天盛帝国的延续,理应由黎氏一族来坐江山。
政事堂怎可能让黎氏那些短视近利的家伙,毁了他们的成果。
宁愿换别个姓氏的人来当君王,也不想让黎氏一人如是想而日渐坐大。
王位传到了君家人手上,黎家人自此与君王大位无缘,聪明的黎氏族人,早早放下执念,如黎名医的祖上就是其一,他本就对行医有兴趣,奈何早年在京城,家里不允许他钻研医术。
天盛灭亡之后,他总算有机会接触各地的名医、神医,医术也一日千里,他也很努力的栽培对医术有兴趣的小辈,黎名医就是为数不多的好苗子。
因为她天份高资质好,又是本家人,因此负责教导他们的黎夫子对她很是栽培。
而经过几十年的努力,黎家庄在宇国终于以医术了得获得百姓爱戴。
黎名医年少时也曾外出行医,以便增广见闻,她的名声就是那时留下的。
否则她长年居住宇国,名声如何能传进赵国冀王的幕僚耳中?
“黎名医本是要进宫为妃的,不过她说她喜欢行医救人,不想一辈子都被关在宫里不见天地,宇国君王便允她自行婚配,不入宫为妃。”
“那她后来嫁人没?”
“听说她在外行医时,曾经看上了一名男子,不过很可惜,没能成双,黎名医便一直待字闺中,直到现在,都不曾嫁人。”
侍从还说了不少关于黎名医容貌的话,将冀王的好奇心挑起来,誓言要将这位美大夫收进府。
却不知他们主仆的对话,不多时就传进君福客栈大老板的耳中。
“这位贵客是打哪儿来的?”
君福客栈的大老板也是名女子,年约三十出头,姓君姓莉,是当朝君王的妹妹,也就是长福长公主。
她与黎名医黎晨曦是闺中好友,她生长子的时候难产,幸得黎名医及时出手才保她们母子的小命。
本就是至交好友,现又有救命大恩,她对黎名医的维护自是较以往更加周全。
“听说是赵国的皇子,是来请黎名医去为他父皇救命的。”
长福长公主听了后,扭头问坐在窗边喝茶的好友。“去不?”
“去啊!听说他也在赵国国都呢!”
“都多少年了,你还对他念念不忘。”长福长公主闻言忍不住叹气。
黎名医笑,“就算只能当兄长,也好啊!”谁让他们祖上都是天盛帝国的宗室呢!哦,不,黎漱那支可是嫡系,不像她家,不过是旁支。
长福长公主再次叹气,“真是冤家啊!”
黎名医的甜笑转苦,“说不得人家早就不记得有我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