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刘二不解,“这就安排他们走?”安插他们进去可是费了不少功夫,而且他们在黎爷身边待了至少有十多年了!
黎浅浅道,“黎爷跟护法们往来年月不浅了吧?他们若安插人在他身边,至少也该待上十多年了吧?”
“是。”刘二恍然大悟,“您是想让黎爷以为他们是护法们安排的人?”
“嗯。你想想,他们在黎爷身边这么多年,一直不声不吭的,突然间都走了,黎爷会怎么想?”
刘二颌首,让他们就此退出来正好,黎爷只会疑心到护法们身上去,可是,“您要安排他们回总坛,这不是让黎爷疑心到我们身上吗?”
“就是要他疑心到我们身上来,他不是多疑吗?肯定不会相信表面上看到的,他会多疑多思,认为是护法们故意为之。”
刘二兴奋的点头,“我这就去安排,不过这么一来,他们身边就没人……”
“有我们新派去的人,你怕什么?只是让他们远远盯着就好,不然黎爷会起疑的。”
“那能行吗?”
“黎爷他们以为盯梢的人都走了,你觉得他们会如何?”
行事大胆起来?这么一来,他们的人不需往前凑,就能把他们的行动打探得清清楚楚。
“我这就去。”
“去吧!记得,让他们别多事。省得坏事。”
“知道了。”刘二应诺而去,黎浅浅看他走远了,才让春寿侍候穿了斗篷往蓝棠屋里去。
蓝棠已经吃饱,正拿了本医书在看,看到她进来,忙把书扔了,上前来拉她,“等等,我先脱了斗篷。”
真是,急什么呢?蓝棠讪笑着,让云珠去帮忙,等黎浅浅上炕,蓝棠转头对云珠道,“去把孟盟主交代给教主的匣子取来。”
云珠忙去内室取来一檀木匣子,上头以金漆绘了朵牡丹。“是这个吗?”
“不是这个,上面是竹林奇石的那个。”
云珠忙要去换,黎浅浅却伸手把她手上的牡丹匣子拿过来,“这也是孟盟主送的?让我瞧瞧。”
蓝棠笑着戳她额头,“这么好奇?”
“瞧瞧嘛!”打开一看,里面摆的是套金缠丝牡丹头面,牡丹花簪上的牡丹花是以红珊瑚镶篏的,花心则是一颗拇指指甲盖大的红宝,出手这么大方?不是说正气山庄入不敷出吗?啊!她明白过来了。
正气山庄入不敷出的传言是何时传出来的?莫不是从孟达生初接手那会儿吧?为什么要这么说?孟达生心软,这事人尽皆知,如果山庄缺钱,他手里有钱,他会怎么做?
怪不得孟家老太爷、太爷他们连族长一职都强加到他身上,原来是在算计他娘留给他的产业啊!
这些老家伙实在是……
“怎么了?”
“不说孟盟主很缺钱吗?”黎浅浅问,蓝棠哈一声,“孟盟主是很缺钱啊!但孟达生不缺钱。”
她叽叽咕咕的和黎浅浅说了今日见闻。
“我原以为来赴宴的,大概就只是大风镇上,和孟达生娘亲留下产业有往来的商家,谁知,竟然连京里和赵国那边都派了人来。”她顿了下又道,“你知道连吕氏商会也派人来耶!”
黎浅浅挑眉等着下文,“就是我们在华城见过的那位吕见之。”
“啊,他啊!”
“对,他舅舅也有来,还带了金大老板的女儿来。”金大老板的女儿?不就是金子尧的亲娘吗?
蓝棠对这位金大姑太太印象不怎么好,所以宴席上没怎么跟她打交道,当然,她代表孟家招待这些夫人太太,这些女眷们无不巴结讨好她,尤其在知晓她爹就是蓝神医后,更是恨不得能把她供起来。
“听说现在程老板出门都是带她。”
黎浅浅点头,“金子尧现在已经完全接手金氏商会,程老板想要同这个儿子修好,自然要待他亲娘好,在家里头对她好,外人看不见,只有带出门做给人看,才能把话传到金子尧耳中。”
“那是。程老板自以为是聪明人,殊不知所有人都把他的算计看在眼里。”真真实实是个蠢的。
怪不得程通商会交到他手里之后每下愈况,如今都快要沦为不入流的商会了,产业一笔一笔往外卖,但凡别人能赚钱的生意,落到他手里,就只有赔钱的份。
“那些太太夫人说,那是金老板让人下的手,不过我想,金老板没那个心思去针对他吧?毕竟是他的生身父亲。”
虽然他在程家时,父母都没把他当回事。
“以金子尧今日的地位,不用他开口,多的是人想替他出口气,当然帮他出气的这些人,可都未必存着好心就是。”
“那是。”蓝棠道,“我听那些夫人们说起金老板时,口气也不怎么好,似乎觉得为人子,不该对亲生父亲下如此狠手。”
“那些人哪!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我相信,换着她们是金子尧,被生身父母如此对待,一旦有出息了,回报的手段只怕会更加激烈。”黎浅浅端茶抿了一口。
蓝棠若有所思,“说的是,程老板一家当初那样欺负人,做亲爹大老远的赶来为女儿撑腰,没想到金大姑太太竟吞忍下来那莫大的委屈,也不肯随父回家,那几位夫人当年都和金大姑太太交过手,见她变了个样,都觉不可思议。”
顿了下,她靠向黎浅浅小声道,“她们说,该不会程家给金大姑太太下了什么药,才把人从里子变了个样。”
“下药?该不会和韦长玹扯上关系吧?”
“谁知道,那老头神神鬼鬼,不过现在好啦!恶人自有恶人磨。”落到方束青手里,再也不能作怪啦!就怕方束青拿韦长玹留下的药四处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