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小姐这才请黎浅浅上坐,黎浅浅笑着婉拒,“今日是吕大姐姐的好日子,该当坐首位。”
吕大小姐见她拒绝,也不勉强她,就让她坐在自己手边,并为她介绍在座的夫人们。
黎浅浅见几位夫人面色都有些难看,想了下便对吕大小姐道,“本来今天好日子,不想遇到小人作祟,为了安全起见,不如让棠姐姐为几位夫人小姐们把个脉,也好安安大家的心。”
吕大小姐笑着点头,“也是,今天请大家来,不想却带累大家,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位妹妹是蓝神医的闺女,医术不错,就请她为大家诊个脉,若是因此香受了影响,也好早些治疗免得影响健康。”
本来诸位夫人就都有些担心,原想着一离开就找大夫把脉的,现在听吕大小姐这么说,又听闻蓝棠是蓝海的女儿,不禁松了口气。
“难得能遇上蓝神医的传人,我们就不跟你客气了。”带头的是位个子娇小的官夫人,年岁约莫三十许,但许是夫家职位是众夫人中最高的,因此其他人都以她马首是瞻。
“夫人们不怪责就是小女运好了。”吕大小姐笑着请她坐下,由蓝棠为她把脉。
蓝棠手搭在那位夫人手腕上好一会儿,才道,“夫人未受那香影响,不过身子有些虚,不过还算好,不是很严重,不需服药,只需平日注意饮食即可。”
“是吗?”那夫人笑了下,眉眼舒开起身让座。
接下来几位夫人、小姐都一一让蓝棠诊过,得知未受影响,大家都松了口气。
见众人无事,吕大小姐便命人重新上茶、上点心,只是大家看着蓝棠欲言又止,吕大小姐见状,便向蓝棠请教:“我二婶拿来的那是什么香啊?是从那儿来的?怎么这么厉害?”
蓝棠回道,“那种香味是一种蛇身上的香味,听说只产在东齐和南楚交接的古连山区,这种蛇很难抓,初时抓蛇人是因为它们的香味独特而捕捉,但蛇一死香味就消散,为了保存香味,就有人将之制成熏香,因香味特殊,此熏香一度成为东齐上进的贡品。”
“后来东齐宫中有位受宠的公主,因爱此香,东齐皇帝便把上贡的熏香全赐给她,公主爱极,日夜皆熏此香,结果不到一个月,就香消玉殒了,此香原名便被东齐皇帝弃而不用,改命名为夺香,并命人将夺香全数消毁,同时也下旨不许再制此香。”
“所以,这个夺香是打那儿来的?”黎浅浅脆声问道。
众人的联想能力都还不错,很快就想到了鄂江王府马车意外的事,当时,京中不是有传言说,是有人给马下药,才致使马匹发狂。
“东齐人来了之后,咱们这里就多了这些奇奇怪怪的药。”
“对对对,记得真阳公主的驸马吗?当初不也是因为招待了东齐来的使者,之后就昏迷不醒了。”
“唉呀!这东齐人真是坏!”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开来,被请去观礼到礼成,她们仍喋喋不休的议论纷纷,吕大小姐笑容满面的请大家入席时,还不时被这几位官夫人拉着问,吕二老爷一家和东齐可有往来,并嘱咐她,千万要小心防着她二叔一家子。
吕大小姐感激的一一谢过,并诚恳回道,一定会小心谨慎云云。
黎浅浅和蓝棠跟在旁边,听完后,蓝棠小小声对黎浅浅说,“她们会这样提醒吕大小姐,还不是怕她家有个万一,她们损失就大了。”
黎浅浅面上笑着,手却悄悄拍了蓝棠一记,“放在心上就好,说出来干么?”
因为‘夺香’一事,散席时,吕大小姐还特意命人送上厚礼给那几位官夫人,官夫人们没想到还有回礼,打开一看,个个喜上眉梢,吕大小姐送的是瑞瑶教发的九五折卡。
这东西在瑞瑶教初进北晋,在华城开幕时曾开放让人办过,之后就再无听闻,但手上有九五折卡的人家,都备受注目,因为瑞瑶教名下的商家极少打折啊!
没想到她们今天的收获这么大,几位官夫人相约决定明儿就拿九五折卡去锦衣坊,为自己和女儿、媳妇们添置新装。
另一边,吕二太太气冲冲的回家,等在家中的吕二老爷,和吕松长老父子,及吕贵的父祖,见她回来,忍不住开口问她,“如何?事情可顺利?”
“顺利个屁!才点没多久,就来个死丫头,一开口就让人灭了那熏香,你们不是说,没人识得那香吗?可那死丫头是直接点出那香有问题的。”
“是谁坏了我们的好事?”
“不知道,我没见过。不过大丫头对她很客气,还命身边的大丫鬟亲自去迎接。”
吕二老爷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老妻,“你啊!我怎么说你,你就没问那几个大丫鬟?既然大丫头派人去接,那她身边侍候的其他丫鬟,应该知道那死丫头的身份才是。”
说完,犹不解气,又把老妻骂得狗血淋头,头都不敢抬才颓然坐回椅中,端起茶水一气喝完,才纾解口干舌燥之苦。
“那,我再派人去问?”吕二太太等丈夫骂完,才怯怯的问。
“现在才派人去问,有什么用?你现在去问,只怕大丫头早吩咐下去,不许人说了。”吕二老爷愤愤。
吕松长老则道,“不急,日子还长着,难道他们能护着那小子一辈子?总有机会收拾他的。”
等他们在那小子身上花上心力,那小子表现越出众,日后他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吕大老爷肯定受不了,大丫头一介女流,就算再强硬,遇上义子死,老父重病这样的事,就不信她能扛多久!
吕二老爷见他一副胸有成竹,虽不解,但总算有些安心了,看来还是松长老可靠,唉!想到之前把女儿嫁给赵国的冀王,真真是个昏招啊!那家伙拍拍屁股滚回赵国去了,可他可怜的女儿,就这样被他扔在北晋。
要是湘珠嫁的是别人,被女婿这样子对待,他还能把女儿接回来,咱们另嫁良人就是,但嫁的是赵国皇室,怎么接回来啊?
“二老爷,那我们家阿贵……”
“他?让他老实在家养伤吧!等他病好了再说。”
吕贵那天被门房气得倒噎,回去就病倒了,伤未愈又添病,原本好好的一个孩子,如今瘦弱的不成样,叫他的父祖怎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