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黎漱来说,范玮和张家那几个不成材的家伙,教训得还不够,敢把脑筋动到他徒弟身上,这是明晃晃的挑衅嘛!不给他们一记重重的教训,他们是不会记取教训的。
因为范玮是在大街上被揍,路人不明所以便去报官,张家兄弟被抓,嚷出更多事来,原是苦主的范玮因此也被抓进牢里,目前双方各执一词,刘二已在牢中安排了人,到时候这边怂恿一下,那边敲敲边鼓,让他们互咬,不死不休。
敢犯到他黎漱的头上来,就怪不得他手段凶残。
不过黎漱没敢让黎浅浅知道,怕她小孩子心软,万一自责什么的,可就不好。
却不知黎浅浅最痛恨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反正受到伤害的又不是他们,光会嘴巴上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劝被害人或被害者家属要原谅加害人,在黎浅浅看来,这些人好似好心,其实是在被害人及其家属的伤口上撒盐,他们其实比加害人更可恶!
所以她一点都不觉得黎漱的手段凶残,要是他们没有先动歪脑筋,黎漱又怎会出手呢?又不是闲得没事干!
用晚饭时,四长老夫人没出席,四长老讪讪的说,“她身体不舒服。”
“那就让她多休息,没事别出来走动了。”黎漱说完就低头喝汤,四长老有些尴尬的应诺。
莫怪黎漱这么说,谁让犯事的主犯是四长老夫人的表哥,而且四长老夫人还偏袒他。
凤家庄的楼船缓缓的驶进镇江码头,凤家三兄弟并肩站在船首眺望。
自他们离京后,凤家庄里就很热闹,凤公子夫人的两位姐姐天天往她跟前凑,想要追问凤三的去处,四位表姑娘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讨好巴结凤公子夫人,甚至还想去凤乐悠那儿,想着要讨好未来小姑子。
结果被凤庄主的侍从们当贼赶,把几个娇姑娘吓得花容失色,纷往姨母凤公子夫人面前去哭诉,凤公子夫人心说,以为这是自个儿家,由得她们横行无阻啊?一点当客人的样子都没有!
还自诩是官家千金名门闺秀皇亲国戚,人人都得捧着她们吗?也不看看,这里是南楚,既不是赵国,也不是东齐,跑到人家的地盘上耀武扬威?啧!
凤公子夫人很是热烈的嘲讽了两位族姐,不是嫌弃她嫁的是个目不识丁的武夫吗?不是鄙视江湖人吗?那干么来了凤家庄,就死赖着不走呢?还拚命的追问她儿子的去处,这是想干么?
苏夫人和东平郡王妃羞得面红耳赤,却是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她们确实是在闺阁中时,就嘲笑过商丹珍,夫家不如她们的婆家好,未婚夫是个粗鄙不文的武人,还是混江湖的咧!
就是现在,明明想招凤三为婿,却一副施恩于人的嘴脸,凤公子夫人很想冲着她们怒吼,她儿子不愁娶,好吗?谁稀罕官家女、宗室女作媳妇啊!
不过任凭她怎么嘲弄她们母女几个,她们就是赖着不走,耍无赖,看你能拿她们怎么样?把凤公子夫人气得半死,只得天天写信跟儿子和侄儿告状。
却不想,这三个家伙,竟然把她的告状信,当成是每日娱乐来看待。
“娘的信到了吗?”凤三抬手遮阳,努力的想要辨视天上的飞鸟中,那只是他们凤家庄的传信鸽。
“还没。”凤二斩钉截铁的回道,用手指了身边的侍从,“叶希,你去瞧瞧。”
穿着青衣的俊秀少年点头应诺,凤大公子眯着眼看着叶希。“叶清啊!你弟是不是又长个子了?”
凤三对自己身边的侍从道,“叶翔,你们三兄弟里,现在就数你最矮。”
叶翔早习惯,自家主子老爱他的身高来说事,“没事儿,小的年纪最小,现在个头最矮不打紧,等小的年纪大些,个头就上去了。”
凤大公子的手搭在凤二公子的肩上,“这么说,咱们三弟,将来会比我们都还要高?”
“唉呀!不成,大哥赶紧的,打断他的腿,可不能让他窜得比咱们两还高,要不将来可怎么打得到他的头啊!”
不一会儿,叶希回转,把信交给凤二,展信一看,凤家庄依然鸡飞狗跳,热闹非凡,不过最后,凤公子添了一句话,苏大人和东平郡王一起来南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