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萧迁立刻领会上意,“是!下官惭愧,日夜不休地守着牢房能保人不死。可三日之内审结……那柴和已抱了必死之心,不用重刑定撬不开他的嘴,若用重刑又怕他挺刑不过……还请王爷指点一二。”
严晟点头,“楼大人所虑也有道理,本王派人来协助你一二。”
楼萧迁如释重负,“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待晟王走后,楼萧迁冷汗都顾不得擦,立刻冰着脸吩咐道,“速派人去牢房将柴和和韩青捆好吊着,若是他们出了事,你们哪个的脑袋也得跟着本官一起搬家!!!”
严晟坐马车出衙门,便见小暖三人被众人围在中间,小暖后边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满脸横肉的大胖子,这个在村里帮过小暖,方才又在堂外几番为她们母女抱不平,都踩在点上,不错。
另一个是赵书彦。见他倾身在小丫头耳边说了句什么话,小丫头点头微微一笑,严晟冰雪方落,便见小丫头往她娘亲那边挪了挪,与赵书彦拉开距离,严晟的嘴角便微微翘起。
“娘亲,咱们回吧?”小暖见马车来了,与娘亲谢过大伙,带着小草上了车。
赵书彦跟在马车旁,随着她们一路回了第一庄。
小吴氏等人见她们平安归来,上来问情况如何。
“观柴和这一年来的做派,可不似什么忠仆。”小吴氏分析道,“不过他若铁了心替主顶罪,这事还真不好办。”
毕竟承平王府的主子吩咐这种事不可能让人在旁边听着,更不可能留下什么书信证物。
秦氏此时的心情倒也算平静,“不管怎么样,我们在堂上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怎么判就看知县大人了。”
秦氏说了压在心里一年的话,只觉得舒坦,可柴和的话又让她觉得憋屈……
待到屋中只剩下赵书彦和小暖母女时,赵书彦又道,“陈大人方才乔装在堂外听案,中途又悄悄离去。柴和上堂的那番供述,不止维护了昌平王府,也洗刷了陈大人的名声,如此看来……”
“是我爹教柴和说的!”小暖下结论。
赵书彦点头,陈祖谟能在大厦将倾时迅速布局,让柴和甘愿一死替柴玉媛顶罪,也着实是有些手段,这起码给他留了活动缓和的时间。
秦氏皱起眉,陈祖谟别的能耐没有,背地闹鬼使诈的本事却谁也比不过他!
不对,是除了自己的闺女,谁也比不过他!
秦氏看看大闺女,心里安稳了。
赵书彦接着道,“此案押后再审,怕是要有变。承平王之母与太后亲近,承平王妃在京中也有不少门路,若是他们全力斡旋,可能最终结果又跟上次一样不了了之。表面上说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但皇家贵胄犯法,除非是谋逆大罪,鲜少会严惩,婶母莫要抱太大希望。”
秦氏点头。
自上次沉船事件后,她们与柴玉媛或者说与陈家已算是彻底撕破脸了。承平王府和陈家势大,秦氏也没指望着一巴掌就能彻底把他们打趴下,但这一巴掌下去,总能让他们疼上一两年!
“小暖妹妹?”赵书彦见小暖低头不语,便出声问道,“可有何不妥?”
小暖抬头,“没有什么,就是在想我爹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