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自然而然的变成双方一起吹捧太子大才来。
这也是吴春归觉得疑惑的地方。
要说大理国的这个太子,还真是一个让他不好说的人。
就说半个多月前,因为他的坠马,大理国本已安定下来的局势,差一点就又翻了天,但这才刚安生多长时日啊,他就突然毫无预兆的来了这么一出。
这样一股脑的几乎把大理国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乃至下面一些部落的子弟,都拘了个遍的行径,在他看来,无疑极为莽撞,这样无端生事的行为,也真不应该是一国储君所为。
但你要说他真的没有一点分寸,好像也不对。
就说道现在,被他拘起来的那些贵胄子弟家中,并无重要人物出面。
段家自己且不说,被打的两位,可都是高家子弟,还是高家核心子弟,分别为相国公高泰明和劝爽爽长高明顺的儿子,但高家竟然只派出了两个管家。
他在做这样的事之前,是不是就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另一件事,就是更让他有些看不懂这个看起来行事莽撞的太子。
他目测,五华楼下,现在至少已经聚集了过万人,但因为据说是太子的安排,楼下真的是乱中有序,真看不出来有丝毫发生踩踏的可能性。
不止如此,连这样的聚集,必然会伴随着上演的那些固定的戏码,比如偷鸡摸狗等,竟然也全然绝迹,就更别说那些总想借这样的热闹悄默动手的人牙子。
这安排,粗看倒没什么,细琢磨,也是平常,并无什么新奇的手段,但结果,却又真是出人意料的好。
比如,规定了入口和出口;用衙役兵丁为界,把楼下分割为一块又一块;每隔百步,就有用桌子和车厢挡起来的空地,兵丁们站在圈内、站在车厢顶上警戒,桌旁则坐着穿着官袍的御医……
吴春归大夫还留意到,甚至在周围,还搬来了六座厚厚的帐篷,从门口的牌子上可以得知,那是供人小解之用……
手段,都是常见的手段,用那些手段的原因,也是稍微有点见识的人一看就明白,但能把这些融会到一起,还能部署好,好像又没那么简单。
吴春归就不记得,哪怕是在汴梁,在那些不宵禁的日子里,比如元宵节等,官府的组织,能做到这么细致,这么让人放心。
他看得出来,兵丁衙役们对这一套也很是陌生,往往不得不按图示来部署,据说那些图,就出自楼上的太子之手。
这么说来,这也是他临时提出的举措——这还真是一个让人费解的人物!
吴春归大夫慢慢的从入口走到出口,一边听着那些民众的议论,一边看着那些兵丁衙役的表现,并把所有的这些都记在心里。
今天的这些,又够他发出好大一个邮包。
但如果汇总起来,其实又极简单,就是大理国的这些百姓,对他们的这位此前很是低调,尚处在舞勺之年的太子,很是拥戴。
虽然他们应该也一样不太明白太子做这些事的用意,但这些事,又确实是做到了他们心里。
走到离那边的热闹远了些,吴春归驻足看着那巍巍的五华楼,一种很不专业,但很强烈的念头,突然涌了出来:他非常想设法结识楼上那位他看不懂的大理国太子。
他驻足的附近,也是商铺和茶楼酒肆,这时看起来,都非常的冷清,他目不斜视的从那些楼前走过后,有些忍不住想笑。
看这些家丁长随们用心又紧张的样子,说不好,大理国好多有头有脸人家的当家人,当下都聚在这一块。
就是不知道,这事最终会如何落幕?
他也是真的猜不出来,但他很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