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狡,河洛冷笑着,又动了动布阵的一块石头,大蛇们卷的卷,盘的盘,张口咬的咬,眼见仇人眼角抽搐,分明又冷又痛的要死还在死忍,河洛这才觉的胸口那堵堵慌的一口郁期得到了一丝缓解。
他们以为那只是幻阵,阵中的一切都是幻觉,可他们不晓得自己动了术师的本事手脚,蛇可不是假的,是点灵激发了蛇骨的阴气和秽气而成,越被咬的多,他们沾染的阴秽气就越重,当破了阴阳平衡,就有他们受的。更何况,姓关的身上的气息早已由红到青灰色,他的额上也隐隐有灰气透出,曾经助他安睡的那个宋汝窑香炉被师父弄的草蚱蜢污染,他的气运始坏,就算他能渡过这一关,他也躲不了自己的复仇!
河洛的冷笑让旁边看着他的毛珌琫打了个冷颤:娘呀,师兄要变态了。
大蛇们咬卷了一阵,大约关宴的没动静让它们放了心,终于三三两两散开了。
关大先生和宴先生只觉得自己被冻成了冰棍,手脚都要没得知觉了,要不是死死咬紧了牙,恐怕上下牙齿都在打架。
好在这些蛇终于滚开了,但两人一口气还没松完,就看到它们接二连三的消失,这下关大先生俩慌了,转着眼珠子死命在蛇群里找那条背有红线的细蛇。
也许是他们运气好,居然一找就找到了那条蛇,就盘在一条大蛇的头顶,正吐着信子,下半截身体已经消失,眼看着就要蔓延到它的七寸下方,关大先生急了,着蛇要是消失了,他们恐怕还是困在着阵里走不出去,还得花一到手脚去找它破阵,不!不能让它消失!
关大先生和宴先生眼里突然迸出一股狠意,俩人不约而痛的生出巨大的动力,暴起迟石就往小蛇头上和七寸上狠砸。
为了不让蛇跑了,两人还伸手去抓,就是被驼小蛇的大蛇死咬在手腕上,关大先生都么有松手。
他愤恨无比,手下一下接一下的将小蛇砸得血肉模糊,连一惯斯文的形象也顾不得了,脸庞扭曲得无意间看过来的宴先生都心惊了一下。
直到蛇头和蛇身被砸得尸首分离消失不见,关大先生才会回了魂,两人四下一看,哪有蛇?哪有树?他们两个灰头土脸的站在崎岖的石沙荒地的一个被许多小蛇骨包围的山半腰处。
不用想,所谓幻阵里的那么多大蛇,怕就是这些蛇骨搞出来的幻像。
两人搓着手臂,感受着寒气在身体里残留着,泄愤似的活动着脚往这些蛇骨上踢踹,眼看好些朽化的蛇骨经不住他们的暴力报复而粉碎,俩人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他们没有注意到粉碎的蛇骨里头还混合着表面有点不一样的碎骨,发泄过怒气后,由累又渴又冷,宴先生问:“大先生,您看,我们还往山顶上去么?”
关大先生抬头看山上,唬得伸头窥视他的师兄弟两赶紧缩回头,怕叫他发现了。
“你说他们两会往上继续走不啰?”
“我看他两个灰头土脸的一身狼狈,折腾了这么久,怕是又累又饿,肯定往山下去喝水饱肚,不如我们绕另一边,往水里做点子手脚。给他痛快太便宜他,我要他活着比死还难受,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河洛自问自答,毛珌琫看着他恨意满满的侧脸,眼里有担心一闪而过。
“师兄,你伤口要重新包一下才要得。”
河洛一看,自己的伤口确实流出血来,嘴犟的说着莫事,人还是站起来跟毛珌琫往山下走。
他可得把伤口清洗一下,可不是去监视自己仇人的。
关大先生他们果然如河洛所猜,也往山下去了。
俩人坐了一下,身体的寒冷居然莫有减轻,还累得有渴又饿,担心强行上山,不晓得上头还会有么子在等他们,想了下,关大先生决定下山先喝水饱肚,再休息一下,寻个称手的东西当武器。
河洛走在他们前头师兄弟俩一边走一边捡碎石头点灵。
眼看师兄好像入了魔怔,毛珌琫忍了忍还是说道:“师兄,你悠着点子,弄太多手脚只怕他们发现不对我们现在实力大打折扣,可不能逼得那个人动用鬼语。”
他这么一说河洛嗯了一声:“我是师兄,你就放心好了,我晓得的。”
“我说师弟啊,我有个想法。”
毛珌琫心头一跳。
——他师兄一露出似笑非笑的样子就莫得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