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师父再不麻溜点,他真的要压不住这个棺材板了啊~
这道鬼门里师徒三人手忙脚乱得不行,外头巡逻队终于发现了不对,摸进屋后发现了屋里的守卫们被打昏捆在角落里,巡逻队长赶紧给隔壁的关大先生打电话。
关大先生闻言脸沉如水,但要说惊慌却并不,他赶紧起身换好衣裳,喊上了晏先生坐着车绕了一个大弯后悄悄从后边进了叶公馆后头巷子里的一户小户院落,随后从院子堆柴的柴房一角移开了柴火,两人持着油灯从堪堪一人经过的简陋地下通道过来了叶公馆。
看到灶屋里的凌乱和捆住的众人,关大先生一脚便踹得巡逻队长一个趔趄,怒道:“我花这么多钱养着你们看个屋都看不住,全他娘的是一群废物!”
“这进来的人找出来了没有?”
这确实是守卫们的失职,巡逻队长吃了这一下,正好被踢中肚子,肚子再痛也顾不上,白着脸低头一个劲给关大先生认错道歉。“大先生,是我们的失职,您放心,我们赶紧里外都搜了一遍,并莫有发现可疑的人物,怕是莫找到有用的,那贼人就跑了。”
他不讲还好,一讲关大先生又红着眼踹了他一下:“你就敢打包票人跑了?你就不晓得这宵小有可能在哪里躲着莫?一群草包饭桶!防点贼都防不住,滚!”
晏先生劝慰关大先生:“大先生,眼下不是追责的时候,来人只怕和前两天被捉的有关系,就算发现地下室又如何?那道门可不是是个人就能打开的。”
他说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派温文儒雅。
这话倒提醒了关大先生,他闻言缓下了一点子脸色,点头道:“不错,我相信晏先生,这世上除了你怕是不会有第二个懂鬼语的先生,只是此事关系重大,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们还是下去看看确认一下。”
反应快的护卫赶紧牵上了狗,两人在护卫队员的保护下下了密道,很快就来到了青铜鬼门前。
晏先生并不像伍三思那样在门前跳舞啥的,只是深吸一口气,接过一个护卫递来的香、盆与纸钱,点起香后用香一边点纸钱烧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随着他嘴皮子快速的开合喃语,门上的文字仿佛一瞬间亮了一下,又青光内敛。
狗子们低吼着夹着尾巴往后退,勒得护卫们跟着往后退开一段的距离,但不敢离开太远,死死勒紧了绳子拖住狗子无法离开。
他们显然晓得这是么子地方,熟悉得很,全都不经意的闭上了眼睛拿着布团堵住了耳,不敢看青铜大门,也不敢听空气里仿佛响起的嘶嘶滋滋的细小声音。
晏先生开始还好,越念就越费劲,随着他嘴皮子动,鼻子和耳朵都各自生出痛痒之意,接着有血液细如雨丝般从鼻耳里流出来,样子狰狞,十分骇人,加之青铜门上无数的字符条纹光闪光灭,看似杂乱无章,实际上又像是有规律活了似的,更叫在场的气氛压抑窒息,与伍三思师徒当时的情形差异极大。
他念到后头,几乎一个音节就要停顿一下,越念越吃力,到最后晏先生闭着眼抬手往前一挥,“带上来。”
他声音开始低沉有磁性,念完鬼语后已经沙哑得像含着一嘴的风沙,又干又难听。护卫队员们这才睁开了眼,被踢的队长拉着绳子,硬拖着一条狗上前。
这狗子显然害怕得不得了,全身都硬往地上趴赖不肯走动,牵绳都被绷得笔直,然而它怎么耐得了一个成年大汉的力气,硬生生被拖在地上往前来到了鬼门前约一米处。
空气里还有嘶嘶滋滋的私语声,狗子一到门前,众人便感觉周围气温忽然一下低得像冰天雪地,仿佛空气里多了许多肉眼看不到的能量气机。
这些可怕又冰冷得让人从骨子里发抖的空气卷成了一道细小尖锐的龙卷,猛的扑向想逃跑的狗子,将它卷在其中。
狗子疯狂的惨嚎起来,因为戴着嘴套,它痛苦又绝望的嚎叫被压抑住,只能发出低沉的、但听得人更加害怕恐惧的声音。
这哀嚎足足响了近一刻钟,龙卷里的血肉皮毛骨头也卷翻搅动了近一刻钟,当嚎叫与龙卷风消失,地上哪还有狗子的行踪?只有一摊血肉泥与碎骨溅在青铜门上,诡异的渗进门里,方才狗呆过的地方,一个皮带崩散的嘴笼子静静的躺在那里,证明曾有一条生命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