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三思故意把关大先生讲的事儿讲给了唐四爷。
他前头指点了唐委员,又用的秘法给他清了缠身的阴秽之气,加上以前的事,唐四爷最近气色也越的好,真本事摆在那儿,就不信得唐四爷不相信。
这不,人家主动送上门来听他差遣,伍三思就晓得,唐四爷怕并不信得长生之事,而是自我判断孙关二人当年是得到了一个宝藏的消息。
他也不客气,听了唐管家的转叙,直接道出自己打算:“承蒙四爷看得起,我伍三思在此谢过,也厚颜跟管家您交个底,不管如何,这孙、关二人撬的是大徒弟家的祖坟,但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是要确认清楚,报仇也不能乱报,伤及无辜。因此吧,我还真想跟四爷借点人手。”
唐管家一挑眉:哟,这还真是个胆大的,居然真敢不客气问四爷要人,四爷还真猜对了。
等他一回去,把伍三思要人的事一说,唐四爷都震惊了,问管家:“你再说一次,这伍师父说什么了?”
唐管家递上绢子给四爷擦嘴,道:“他说,打算将孙世庆绑了,撬开他的嘴问清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指了指桌上那个粗布袋子上边摆的那个铜钱草蚱蜢,苦着脸道:“这是谢礼。”
唐四爷就顺手将这蚱蜢拿起来摆在手心里端详。
伍三思给这蚱猛塞的钱是枚品相好的传世品,点过灵,并用上了去岁之术,两个眼睛更是拿朱砂点的,活灵活现的。
蚱蜢简直跟活的一样,唐四爷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总觉得刚才这蚱蜢好像动了动翅膀还歪头看了自己一眼。
他一惊,再看,草蚱蜢就是个草蚱蜢,个头挺大,都有自己半个手掌大小了。
唐四爷心里笑自己多疑,随后就将这蚱蜢丢在桌上说:“放到我屋里逗鸟儿也成。”
“他要人,你就挑队功夫好的,带上枪给伍师父指挥着用,我倒想看看,这伍师父能问出什么来。”
说完了唐四爷起身就往楼上走,走了七八步,猛的转过身来,从后头跟着的管家手里把蚱猛接过去道:“还是我自己带上去,叔你下去休息吧。”
唐管家一头雾水,看四爷自个儿跑了,也就不说啥转身走,他一下楼,就给唐四爷的小妾杨柳拦住:“唐管家,刚才四爷得了什么宝啊?走得那么急,也不给我瞧瞧开开眼。”
唐管家打哈哈:“没个啥,我也没看清呢,四爷就带走了,要不,您去问他要看个?”
杨柳长得漂亮,人可精明,又锦衣玉食的养得好,当下还真上楼去讨看了。
唐四爷进了房,再次拿起这蚱蜢来看,浑身青翠欲滴,眼如红宝,竟跟个真正的活物一般。
——他记得,当时派人跟着毛师傅去买艾草时,人家手里提回去的是捆干的!
干草长啥样?那就是黄的枯的!
被现的事实震惊得回不过神的唐四爷捏着草蚱蜢还没看够,结果这蚱蜢突然一跳,展翅真就飞起来了,满屋子的窜,最后窜进了一个博古架上摆的小铜鼎里硬就不出来了。
唐四爷去掏,掏出来它又跳进去,再掏,它又跳,反复了三回,唐四爷跟做梦似的终入放了手,好半晌回不过神来,等听到敲门声再一听杨柳靠上来看着那蚱蜢一脸嫌弃的话里话外说送礼的是个土包子没见过世面,没好气的把人赶了出去。
他看着铜鼎半天,摇铃喊了唐管家来。
“杨柳心养大了,爷的啥事都想来管,把人弄出去吧。”
帛门师徒不晓得一个草蚱蜢让唐四爷休了个妾,等夜里唐四爷亲自带人上门了,都吓了一大跳。
“听闻伍师父有大事要办,我正好闲着,就过来帮称帮称。”
唐四爷说得很客气,伍三思客套两句,大方的让人进了屋,毛珌琫和何洛两个你看我我看你,头回现自己师父很有点能耐。
孙世庆这个人,虽然心狠手辣,但也非常惜命,大概也知道自己干的伤天害理的事不少,出出进进不止带的人多,而且还分好几路真真假假的做掩护。
“孙世庆有两个缺点,一是爱财;二是好色;三是怕大婆娘。”
唐四爷的手下道,他指着一张简易的省城地图,动作准备迅的圈出来五个地方。
“他屋里养了三房太太,有传闻这三个女人都是日本人给他找的,外头则另外养了五个,这处越鹿山下的院子里养的,是最近新收的一个百乐门的舞女,叫杜牡丹。从我们往日的监视来看,他五个车队,有个车队途中和另外的车队换驶去这个地方的时候比其他地方多,车里的人应该是孙世庆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