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证明这个墓在历史变迁当中并不是默默无闻的,而是时常有人来的,并且人为的把这些不同年代的尸体装在这些陶罐里。
何家的人把这些人放在罐子里做么子?难道说,是留着做陪葬,或是做石僵等鬼东西的替补?
这让关大先生怪异的同时又瘆得慌。
他这一圈下来,现这个石室竟然找不到门。
关大先生用刀敲、刀撬现全没有用,这石室做得非常巧妙,大块大块镶接的青石眼看着有缝,可却没有一点儿能让刀子扎进去的空隙,这让抱着一线生机的关大先生不敢置信,敲打了很久,汗都出了又干干了又出好几回,关大先生累得手都像快断掉似的,硬是没能找到出口。
关大先生这才绝望的靠着墙滑到地上。
他想起毛先生讲这里不对劲得很,说是怕有极为高明的销器先人做了机关,再想到自己就是碰到了石壁才落进这里跟杂毛你死我活的拼打了一大场,实打实明白了杂毛为什么吃人。
但转而一想杂毛比他们进来得早也就顶多早个一两天吧,怎么就能在这里饿成那样?
而且奇怪的是杂毛虽然死了,可伤口却没有一点血流出来,就跟身体早没有了血液,连骨头都在变柴的感觉。
是在这里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是说是什么逼得他躲进这里头来后出不去的?
想到前者的可能性,关大先生哪有空再低沉下去,他咬牙撑着酸痛的身体站起来往杂毛与七毛的尸体走过去。
关大先生再次细细打量了两人一番,杂毛早脱水得像个骷髅人,浑身还长着细毛,再看七毛,七毛瞪大眼的脸上嘴牙还是人样没变化,但看割开裤脚看到的腿脚和手掌,上边肉眼可见一层很短的白得透明的细绒毛。
这两人的样子深深刺激着关大先生,他猛的站起来开始新一轮的搜索,这回势要把每个石头每一寸都摸到试到。
然而没有,什么也没有,就连地板都被关大先生锲而不舍的一寸一寸摸了个高。
现实的打击几乎让关大先生疯掉,在他气得骂娘的时候,关大先生又劝说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只要自己呼吸没事,证明这个石室也不是完全密闭,肯定有哪处存在着通风的地方儿,这么一想,关大先生在烦躁中总算感到了一丝安慰,他抬起头看向了头顶。
石室的顶部离地面大约高两米五,举着矿石关大先生还是能把室顶看得清楚的。
莫非出口在头顶?
这么想着,关大先生忍受着手与脖子的酸意以及摔打滚后疲惫又难受的身体,几乎不敢眨眼的开始研究石室顶部。
头顶的石壁是有些表面凹凸不平的天然纹,光凭关大先生一米七多的身高,跳起来也不能次次摸到,如此一来,关大先生的眼光便落在了角落那一排排的陶罐上。
许久之后,石室里响起布帛割撕的脆声,关大先生最终屈服于对活下去的渴望,咬着牙将从六毛身上撕下来的布系到脸上包住下半张脸,给自己心里打足了气后向陶罐走过去。
别看陶罐年代久,但做得极为厚实,忍着恶心,关大先生把里头装着的尸骸都倒了出来,一具具的小心的用六毛的破衣裳垫着,嘴里一边道歉,一边将尸骸拖到一边,如此反复了好多趟,清出来三个试着踩上去没有坏的尸罐。
一个陶罐重约五十多斤,关大先生吃力的拖到墙边试了试脚后小心的站到倒过来摆放的陶罐底上。
打量石室顶部是个费力的事,尤其石室还一片漆黑,关大先生不得不一边小心着脚下陶罐被承受不住重量哐啷坏掉,一边又得举高矿石伸长了脖子后仰着睁大眼从石壁的沟沟洼洼里搜寻每一丝可能的异样。
他累了就休息一会,感觉轻松一点了就继续,眼睛一直强度工作累得酸涩流泪不停就闭一会儿眼用搓热的双手捂一阵再再接再励。
如此反复到关大先生麻木机械,更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终于在靠近中央的一位石壁时关大先生感觉到了一丝异常微弱、几乎让人感觉不到的细风。
再三确认这不是梦,关大先生抖着嘴抹了一把眼泪,向那处有风的、根本看不出来的石头缝一刀子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