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委员甩着枪吹胡子瞪眼:“么子伢子,还敢怪我枪开错了,等办完事,我一枪毙了他。”
唐四爷才懒得安慰亲爹,转头看向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顾先生。
顾先生此刻已经顾不得看罗盘了,他仰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唐氏,脸色黑得要掉出水来。
“顾先生,可是看出么子了?”
“对方手法蛮高明,我看不出门道,但到了这里能感觉到阴阳两极的气势不一样,就连我和方生作下的风水局都被催动得更快了。”
“唐委员,莫怪那后生说话直,是我我也要讲你。店子里的东西本来出自土里面,秽气重得很,见了血光,秽气变凶煞,更是不得了的,也难怪他急得赤脸白眼的。”
“也还好对方丢的手榴弹是个哑炮,莫有炸,要是炸了,我们填了这里的风水不说,以后都还要害不少人。”
就在顾先生话音一落,一个士兵突然小声惊讶了一声:“怎么从地上生出凉气钻进脚里了?”
“好冷,它在顺着腿往上爬!”
有一就有二,士兵们纷纷议论开,先前嚷开的几个兵更严重,竟然不一会儿就能看到脸色微微青黑,嘴皮子像是受不住寒上下哆嗦抖起起来。
“快退开,快退开,越远越好!”
顾先生大急,赤白了脸让唐委员赶紧把队伍扯走。
“眼下这地方不是你们能呆的,都快走,叫方生来,我和他一起弄的法器怕是也不能用了,你们不懂这些个,都走远些,我进去问下那位伍先生,看到底是么子一回事。”
唐委员有火,但关键时候也知道不能意气用事,沉着脸转身带头就走人,他打了头,士兵们都赶紧的跟上,唐四爷还想留下,被顾先生一瞪眼,只好摸着鼻梁也跟着走开了。
顾先生进去店里,店里开着灯,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水阵受了破坏的原因,灯光很暗,时不时会闪动几下,店里又莫得人,博古架后尽是阴暗看不到的角落,顾先生只觉得心里毛,不由得咽了口口水,他扣着罗盘,右手又从背上的布褡裢里摸出一枝缠红绳的桃枝来。
这桃枝被雕成鞭子形状,色泽暗沉,显然有很长久的年月,顾先生一边往里走一边喊:“有人吗?伍先生?伍先生在不在?”
他喊着迅环视了一圈,随后穿过店堂往后院走,屋子里的角落里还点着炭炉子,炭还燃着,出噼啪的炭火烧透的声音,然而室内一片冰寒,空气像是结了冰,冻得人从骨头里冒出丝丝寒意,就像肚腑五脏都冻成了一团冰般。
顾先生警惕着前行,一路却并没有什么事现,也不知是不是他错觉,总觉得眼角时不时便有黑影一闪而过,看过去时又什么看不到。他加快了步伐,等掀开帘子就听到隐约的说话声传来。
伍三思一双手压在再次抖动起来的镇墓兽脑袋上,脸色难看得不得了,听完何洛讲了整个过程,毛珌琫也回来了。
毛珌琫同样在后边受到了袭击,好在那人没有丢出手榴弹,毛珌琫力大,折了对方一只手,然而对方身手古怪,诡异难解,拼着断手逃脱掉,他追了一番后失去踪迹,只好返回来把点灵的地方重新检查了一遍。
“师父,后头没有受损,看来是前面。”
伍三思火大,见徒弟机灵的在置放镇墓兽的地上重新点了一个小灵穴阵,这才松开手骂道:“叫他们莫近来,莫惹事,这下子好了,麻烦大了,要收场代价就要蛮大了。”
“早晓得这样,我也不装了,接么子活哦,钱没赚到还要倒贴,这个本亏得太大了。”
何洛无语,安慰他师父:“师父,要不,处理完了我们和唐四爷讲这个事有多么多么不容易,拐着弯要他给个大红包?”
毛珌琫很想说人家未必给大红包,大概会细水长流硬要请师父做事,给高工钱,然而看到师父眼睛一亮,就晓得钻钱眼里去的师父怕是听进师兄说的话了。
一听有钱有红包,伍三思也不骂了,变脸似的收了火气一脸干劲的道:“还磨蹭么子,赶紧的做事!你两个再去把前头检查一遍,我怀疑原来风水先生在唐氏商铺周围埋的法器受了影响,你们最好找出来,损了的法器看能想办法用店里的东西代替不,快去。”
他说完,两个徒弟正要走,就听到有人从前头走过来,异常惊讶的问:“原来伍先生会制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