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灯笼鱼一阵哆嗦,谢老七不懈嗤笑说道:“切!你个破灯笼,还怕七爷昧了不成?放心,咱这里可是爸爸都来消费的高档场所。”
老黑拽了拽大哥,小声说道:“大哥,算了,这窝囊气酒,不吃也罢!”
邓小鲜抓着老黑细爪摇了摇,满脸诚恳的说道:“兄弟,你我结义还没来得及庆祝,哥哥我岂能不陪兄弟喝几只?算了,七爷也说是寄存。”说着狠狠心,猛地一把拽下了灯笼。
却见谢老七又是摇了摇头,冲着身后的老黑晃了晃钳子,看着说着:“那壳妖的壳也得寄存,要不,酒醉了胡乱夹人可不行。”
几十年的小委屈可不是白叫的,练出了一身窝囊本色的邓小鲜,却是仍挂着笑容,轻声问道:“七爷,我兄弟俩可是灵智小妖,人家灵魄以上海妖,也没见您拦啊?”
见软就想捏一把的谢七爷,顿时脸挂怒容:“胡说什么,人家灵魄海妖,能少了钱买酒?”
老黑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忍不住瞪眼问道:“那您的意思,还是怕兄弟没钱付账了?”
谢老七却是更加不耐烦了,对着轰撵般一摆手:“别废话了,要喝酒把你的壳摘下来寄存了再进。”
老黑张开壳瞅着自己壳内一坨软肉看了看,一脸委屈,牵着邓小鲜的手扭头就走。
小委屈惯了的邓小鲜,却并不生气,惊讶的问道:“兄弟,咱不喝酒了?别走啊!”
蚌妖老黑停了下来,却是一阵叫惨:“大哥,能不走吗?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没了两壳遮身,这他娘光着身子喝酒啊?”
话音刚落,突然就听远处一声惨叫。二妖寻声扭头看去,却是萎靡不振、干瘦可怜的沙四方,又被石斑鱼妖给扫了出来。
石斑鱼低头、斜着小眼、不懈的瞄着地上的鲨鱼指着说着:“沙小子,别说班大哥没照顾你,你今天时运也太是不济,回去存些钱再来吧!”
谢七爷古怪的惊讶声再次传来:“呦呵!这不是小沙吗?你还没死啊?太好了,不如咱爷儿俩再做个买卖?哦!不对啊!一条光杆鲨妖,你还能卖些什么?”说到这里仰天哈哈大笑着,返回到了酒馆。
石斑鱼斜眼瞅瞅沮丧的邓小鲜、老黑二妖,扯着嗓子喊道:“嘿!我说那个壳妖,救人救到底,拿出些借给小沙翻本啊!”说罢奸笑着摇摇头钻回了赌场。
沙四方看了看壳妖老黑,顿时一阵尴尬。赶忙游上前来,冲着老黑深施一礼,“哎!两位兄弟,小沙我欠你们的。”
邓小鲜紧张的一阵摇手:“别啊!沙小子,你今天不欠我们的,以后也不会欠我们的了。”
沙四方伸着双手,也跟着连连摇摆:“不!不会的,再来一次,再来一次一定能成。”
老黑张着蚌壳傻傻的问道:“能成?”
邓小鲜哼了一声,拽着老黑细爪往后就拖:“兄弟,吃过一次亏了,还嫌不够吗?就他那德性,干脆把尾巴也卖了得了!”
沙四方却是一拍脑袋:“是啊!多谢灯兄弟提醒。”
邓小鲜停下了脚步,扭过头来说道:“既然你谢我,我也多给你说两句。别卖给螃蟹了,找个当铺当了不更方便?如果真翻了本,岂不还能赎回来?”
“好!他娘的,今天拼了。”说罢扭身就走。
壳妖老黑伸手,冲着鲨妖大叫:“别走,等等。”
邓小鲜一把拍落了细爪:“二弟,让他去啊!卖光了也是活该。”
老黑一阵怒目:“大哥,他还欠你一颗老婆本呢!”
沙四方扭过头来,尴尬的冲着一阵傻笑:“等俺翻本,会还的。”
“就是,兄弟说的没错,你小子欠钱不还不行,不如拿你的尾巴抵账吧!”
沙四方连连怪笑:“没了尾巴,你让我怎么游回家啊?”
“有尾巴,不也让你当了?不行,你小子别走了。”
沙四方心叫不妙,大口吞了一肚子海水,一咬牙,猛地扭身就跑。可本就伤残体弱的光杆儿鲨鱼,怎能经得起这阵提气?突然间背上伤口迸发,跌倒在地不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