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宝座上,被爸爸一嘴咬死的牙刷老黑,虽重新幻化为黑毛一根,可是此次似乎因为吞食了更多生魂,却是魂智清醒。
心中还不住的嘀咕着:“哎呀呀!疼,他娘的贼螃蟹咬的真疼。老黑我虽然又死了一回,不过总算不用蹭牙了,还让知道了个秘密,老头师父啊!老黑我可得回去给你报个信,记得给徒弟个好处哦!他娘的,老头也不是好东西,还是想办法脱身找我的十三妞老婆去。”
想到这里,更加拼命的扭动着黑毛。突然就觉得一阵翻涌,随着如狂风般的海流卷飞了出去。虽然仅仅飘了三日,可没有五觉的老黑,却浑浑噩噩犹如三月之久。
可怜的魂毛,默默的不住念叨着:“老天啊!再赐条银鱼给我吧!老黑我再要重生定然好好珍惜,定然不在骂你。”
也不知默默念叨了多少遍,猛然间,就觉得心智一沉。霎时却是眼前一片光明,忍不住赶紧扭着身子看了看,却见眼前啵啵吹出几个水泡来:“我的天啊!老天你也太给力了,老黑我说要银鱼,你就给我一条。哈哈!老黑我还要重来一回,定然不在脑袋上长个玩意儿了。”
适应着,扭动透明鱼身,向着身后看了看。隐隐可见远处一片被绿藻覆盖的断瓦残垣,想当初肯定也是颇具规模的壮丽场景。再往身前看去,茫茫墨蓝的海中趁着海面的屡屡昏黄,却也是寂静一片冷清。
原来这龙宫废墟虽残破,却有无形的力量化为洋流,排斥着所近生物。就算是破劫妖类也是避之不及。老黑随着洋流,飘出了龙宫,却又被银鱼盯上吞入了腹中。
小小银鱼好不容易得来的小小喜悦,霎时已烟消云散,撅着小鱼嘴儿默默的又吐出几个水泡:“哎呀!海岸在哪儿?老黑尾巴短这要游到啥时候呀?来个鱼哥们儿吃掉老黑啊!”
荒漠般的水域老黑寻找着,又游了不下三日。夜下投不入半点月光的深海中,眼前黑蒙蒙一片。
突然,精疲力尽的银鱼却见眼前一亮。身前一片开阔,不下数万个如夜空中的星星亮点,布满了海底起伏连绵的个个小山丘。各个亮点闪烁着五彩华灿的光芒,仔细看去,却是不住的开合着扇叶的海蚌,其壳中宝珠所发出的闪闪光亮。
这各个海蚌有大有小,大的足有七八尺圆,小的也比灶上的铁锅大上一圈。如呼吸般不住的收缩着扇壳,滋养着其内少则两三枚,多则数十粒的各色光彩夺目的珍珠。
此处乃是灯笼鱼妖一族领地。这满丘的贝类,却是其族类饲养的破劫妖奴,美其名曰《亮珠妖田》,所产就是这贝类壳中的各色珍珠。
好奇的银鱼老黑,游荡在妖田里,晃着银色透明的小鱼脑袋仔细踅摸着:‘嗯!不错,让俺老黑摘上几颗,串成了串儿,回家戴在十三妞狗脖子上,定然羡煞一众狗姐姐不可。哦!就是啊!何必挂在脖子上,拴在尾巴根上岂不更加耀眼。吼吼!十三妞姐姐啊!老黑捎回去银珠,你可得藏在裙子里,只准我老黑看一看、舔一舔哦!哎呀呀!可我一条小银鱼,怎能拿的动呢?对了,不如让他贝壳夹老黑一口,当个银珠挂在十三妞尾巴上不也挺好吗?嘿嘿!’
想到这里,冲着最大个儿的一个海蚌游了过去。伸出鱼尾蹭了蹭贝壳:‘兄弟,张个嘴儿来,俺喂你吃个小鱼儿,就算吃不饱,你不也尝尝鲜吗?’念到这里撅着鱼嘴儿看着、期待着。
不久,这一丈多圆的贝壳就如听到了似得,突然一阵晃动,张开了蚌壳。一阵耀眼的银光射来,这海蚌却仅仅生出一颗珍珠,可这银珠却有当初老黑的狗脑袋大小,银鱼一阵大惊:‘哎呀呀!不行,这么大颗,怎能挂姐姐尾巴上,岂不硌的屁股疼。我老黑不能这么做。’想到这里拼命的甩动着鱼尾,就要游走。却只觉得一阵吸引从巨大的壳中涌来,顿时眼下一黑,混沌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黑再次缓缓清醒过来:‘嗯!怎么黑乎乎的,难道老黑我又变成毛了?不对,没错了,老黑我被海蚌夹了一嘴,定然是了。可怎么还是黑乎乎的,切!老黑你傻啊!张开蚌壳看看啊!’
巨大的蚌壳吱扭扭的谨慎张开一条小缝,老黑眼前一亮,却顿时一阵悲嚎:“我的豿娘啊!长了两扇壳,你让我怎么去死啊!”
突然海蚌一哆嗦,从壳中探出了小肉脑袋,谨慎的四处瞅了瞅:“嗯?什么声音?”只听到,自己的话语再壳中嗡嗡作响,顿时欣喜若狂,大声的惊叫声从蚌壳缝中传了出来:“哇!不会吧!我老黑能说话了?哈哈!不赖,竟然还是个破劫海蚌。”
惊叫过后却是唉声连连,默默的又说道:“哎!可是,只有个嘴,除了絮絮叨叨自言自语,还能干什么呢?”
猛的掀开蚌壳,肉脑袋仰头大骂:“贼老天,老黑有腿的时候口不能言,如今没腿了,要嘴有个屁用啊?”
刚喊完,就听海底一阵骚动。一只脑袋上挂着灯笼,全身黑湫湫的满是大疙瘩,还獠牙呲出嘴外的圆滚怪鱼,猛地打着灯笼向着自己瞄了过来。
老黑顿觉不妙,一阵紧张,咔嘭!一声合上了蚌壳,心中想着默默地祈祷着:“老黑我不会这么背吧?刚变成了贝壳,又要被人当做稀罕抓走?老天啊!老黑不是有意骂你的,饶了狗小子吧!别再让我当个古怪稀罕了。”
嘀咕半天,却觉着壳外静悄悄的,无甚异样。缓缓的再次张开蚌壳,偷偷的眯出了一条小缝。却见一个灯笼正在自己壳嘴前,两双红目正往自己壳里仔细踅摸。嗷的一声,张开呲呲在外獠牙的撇啦怪嘴,吓的老黑一阵哆嗦,嘭的一声再次合上了蚌壳,却是再也不敢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