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云接话道:“福晋说的甚是,不过,耿妹妹可是喝不得这么烈的酒的。”
钮祜禄雅莐笑道:“宋姐姐不愧是在爷身边待得最久的,就是心细。”说着,就自行招呼人给耿雪翎换下了酒。
胤禛禛听见钮祜禄雅莐这话,不禁将眼神投向宋氏,心下叹息了一声,已有二十年了吧,遂又收了视线,眼里骤然一冷,快了,等不了多久,不过,他的路还长着呢,二十年他才终是了亲王。
耿雪翎暗下瞟了坐在桌上的胤禛禛等人,复又垂,眼里黯然一闪而逝,待抬时,已是面带笑容,对着众人闻声道:“谢宋姐姐、钮祜禄姐姐关心。”
乌拉那拉静琬道:“耿妹妹不用这番多礼,你呀,就是老好人一个,时时和气对人,这是好的。不过……”
李书霜抢话道:“我来接了福晋的话,不过嘛,耿妹妹的六阿哥可不能随着你那柔性子,得是个活泼小子,好和着弘时、弘历哥三个一起,成为咱们勇猛的八旗子弟。”李书霜这话后,耿雪翎已是喝了年玉柔敬的酒,而其他人皆是陪着李书霜这话笑了起来,唯有胤禛禛暗下皱眉,淡然不语。
这后,各方话语下,耿雪翎无法推却,便又是连喝了三杯,方才歇下。之后,便让丫环端了热水、方巾,与着众人洗了,擦了手,也就开始了用席。
一时间,众人饮食喝酒,言谈说笑,一直维持着愉悦的气氛。直至二更天过了半,宴席方到了尾声。随后,便又寒暄了一阵,才酒阑人散,各自回去。
此间,耿雪翎因是寿星,多喝是应当,宴席结束时,不免有些醉意,心下隐隐却是安了心。
这一晚上,没人使绊子,气氛不错,该是宾主尽欢。而耿雪翎席间,无甚异常,也是平安了。于是,耿雪翎便安了心,在苏培盛亲自送乌拉那拉静琬离开后,她也稍稍放纵了酒意,微靠在夕月的身上,跟着胤禛禛一起回了她的院子。
胤禛的眼神一直随着年玉柔,他很想去年玉柔那里,可是今日毕竟是耿雪翎的生辰,他不得不去,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去耿雪翎那里。
近子夜,天愈漆黑阴冷,处处透着清冷寂静。
一座精巧雅致的院子里,却是人未眠,声未静,那银红色的窗帷随风旋卷,依稀可见屋内,朦胧、昏黄的烛光下,那晃动的身影。
耿雪翎简单的洗漱后,仍是醉意迷蒙,从洗漱架子旁向炕席走去,不由微步慢摇,身姿轻晃。
一小截子路走来,便似用了她不少力气,这一沾炕,就歪靠在引枕上,耷拉着眼皮,半响,才开口道:“心莲,六阿哥睡了吗,今晚风大,可得关好了门窗,莫让冷风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