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青带来的消息,让杨华忠眉头大皱。
“这到底是搞啥名堂?朵儿明日就要出嫁了,今个我这家里忙成一锅粥,大喜的日子里她们到底添啥乱?我不去,也没空去,爹,你去看看吧!”
撂下这话,杨华忠转身大步去了后院。
杨永青也没去拦,他转过身来跟老杨头道:“爷,该传的话我都传到了哈,接下来可没我啥事儿,我做的我的事儿去了!”
撂下这话,杨永仙也扭头跑了。
留下老杨头站在原地,前看看,后看看,最后跺了跺脚,“咋就这么能生事儿呢?真是闹心啊!”
一百个不情愿,但老汉还是赶去老宅那边处理情况去了。
东屋里,老杨头刚进门就看到杨华梅正趴在谭氏腿上哭,谭氏也是一边轻抚着杨华梅的背一边陪着抹泪。
听到脚步声进来,谭氏立马就分辨出是老杨头,她赶紧拍了拍杨华梅的后背道:“你爹回来了,你有啥委屈就跟你爹这说,让你爹给你做主!”
杨华梅的脸压在谭氏的腿上都压变了形,这会子抬起来,一边脸颊上还有两块红色的印子,眼睛,鼻头,更是哭得红通通的,蓬头散发,整个人看起来又凄惨又狼狈。
老杨头觉得谭氏这个六十多岁的瞎眼老太婆都比这个刚刚三十岁的闺女要精神。
“到底啥情况?母子两个咋又干架了呢?像啥样?”老汉没好气的问道,也没心思坐,就那么直挺挺站在床前几步处问。
杨华梅抽泣着,道:“大白这孩子,也不晓得咋回事儿,这段时日脾气越发的古怪。”
“天天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我还以为他是在温习功课呢,今个我进去给他收拾屋子发现那些藏在功课底下的书都不是他们书院的书,而是外面买回来的一些打打杀杀的话本子,有一本叫《东厢记》,还有一本叫《银瓶梅》,里面还夹杂着画,我随便瞅了几眼,全都是书生和小姐花前月下的那种,就算是咱村唱大戏,都要避讳的那种戏文,他竟然躲在屋里偷偷的看,真的把我给气死了!”
老杨头也差点气死了。
“这个孽障东西,才多大点儿啊就看那些不正经的玩意儿,怪不得念了五六年书连个秀才都考不中,原来这心思都搁在别处,这样下去能念好书么?混账玩意儿!”老杨头气得破口大骂。
谭氏道:“你别光顾着骂啊,还有更棘手的在后面呢,大白看那些书也就罢了,可梅儿发现了,才训了他几句,那小兔崽子的手就上了咱梅儿的头。”
又打了?
老杨头歪着头打量着杨华梅的脸上,“这脸上没见着伤啊!那块淤青是前几日的,都快要消散了……”
“伤不在脸,在身上。”谭氏忿忿道。
“那个混小子,一脚踹到了梅儿的心窝子,梅儿心窝子痛!”谭氏急吼吼道。
老杨头将目光投向杨华梅。
便听杨华梅捧着心口一脸哀伤的道:“我真的才说了他两句,他就跟踩着尾巴的猫似的炸毛了,跳起来一脚就踹到了我心口,把我踹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