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擦拭课桌板凳,等候每一位学生的到来。
日头下山的时候学堂放学,杨永仙最后一个离开,锁好学堂的门回到村里。
夜里,挑灯看书,备课,为明日的教学做准备。
没有备课的时候,他就在屋里看书,练字,写写文章来陶冶自己。
如果这些事情都做完了,或者有时候不想做了,他就会踏着月色来到村口杨华忠家串门,陪杨华忠一块儿聊聊天。
这样悠闲的日子,一晃就过去好几个月了。
杨永仙倒是好像从之前的情感漩涡里抽出来了,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也好多了。
重新恢复这种单身的生活,好像让他整个人如获新生了似的。
可是,悠闲的是他自己,一大堆人背后被他着急了。
没错,那就是以老杨头为首的老杨家的长辈们。
杨华忠,孙氏……
杨华洲在每次写回来给杨华忠的家书里,也都会询问一下杨永仙跟李绣心的事情。
这天,刚好赶上杨华忠过三十六岁生日。
杨华忠十七岁的时候娶了十五岁的孙氏,一年后生下了长女杨若晴。
如今,杨若晴十八岁,杨华忠刚好三十六。
在眠牛山这一带,有个风俗,小孩子的周岁,成年人的三十六,老人的六十大寿。
人的一生中的这三个生日,被看作是三道关卡。
所以,每一道关卡的时候,都要慎重,于是便衍生出做这三个生日的时候,邀请亲戚朋友们过来小聚一下,吃吃喝喝,热热闹闹的庆祝一下,意在驱逐邪祟,好让做生日的人接下来的人生路更加顺畅,平安。
这不,杨华忠做三十六,杨若晴这个出嫁的女人,带头给老爹操办了一场生日寿宴。
庆安郡的大安专门请假回来了,小安也歇了一天学在家里,三个子女一起来为老爹操办这场寿宴。
远在南方军营的骆风棠虽然无法赶回来为岳父庆贺,但却捎带了寿礼回来。
杨若晴在镇上酒楼里布置了酒席,大安则写了邀请函,给家里的亲戚朋友们送了过去。
终于到了这一天。
一大早,杨华忠就在孙氏和杨若晴的夸赞声中,换上了一套暂新的衣裳。
连里面的鞋袜,都是暂新的。
“这衣裳从头到脚可都是咱闺女一针一线做的啊,你觉着咋样?”孙氏一边伸手为杨华忠平整着肩膀上的一丝不起眼的褶皱,边笑着问。
杨华忠连连点头:“这衣裳,穿着真的贴心啊。”
孙氏笑了:“为了给你准备这套新衣裳,咱闺女可是熬了十多个日夜呢。”
“我和小花小朵要帮她分担一点,她都不让。”
“非得说这衣裳,必须她全程一针一线才能虔诚,才能让你穿的身体健康,出入平安,呵呵呵,咱闺女啊,总有她自己的一套说法呢!”孙氏道。
杨华忠也是笑得满脸的欣慰,“怪不得都说闺女是爹妈的贴心小棉袄,这话当真不假啊!”
孙氏抬头仰望着杨华忠,满脸感慨的道:“晴儿爹啊,你前半生吃了苦头,为了这个家,太辛苦了。”
“如今咱的孩子们,除了小安还在念书,晴儿和大安都长大了,也都有出息了。”
“家里的日子也过好了,往后,你年纪也不小了,不是毛头小伙子了,就不要再那么拼了,好好的享点福,别那么累了,好不好?”孙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