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落座,欢欢喜喜的吃菜,喝酒,热闹的气氛重新回来了。
“爹,我二哥呢?”
杨华忠突然发现杨华林不在,便询问老杨头。
老杨头放下手里的酒盅,环顾了一下四下,也楞住了。
“是啊,你二哥呢?先前我们过来的时候,我还跟他那打了招呼,让夜里过来吃饭,他也应了啊!”老杨头道。
杨华忠放下筷子,“我再去找找。”
杨华忠快步出了堂屋。
这边,杨若晴压低声问孙氏:“二伯啥情况了现在?”
孙氏叹了口气,也压低声道:“你二妈走了,你二伯难过。”
“那天从余家村回来,你二伯就说要给你二妈办丧事。”
“可那当口,瘟疫还没过去,不给办啊。”
“再说你二妈的尸体都被那些官兵送去后山挖了个深坑埋了,总不能再刨出来吧?”
“于是,你二伯就捡了两件你二妈生前穿过的衣裳,给她立了一座衣冠冢。”
“你二伯这回是真伤心了,把自个闷在屋子里哭,还打自己巴掌。”
“到今个刚好第七日,上昼你们家来前,我们都陪他和柏小子去了衣冠冢那给你二妈做了头七。”孙氏道。
杨若晴蹙眉。
人生三苦,幼年丧母,中年丧偶,老来丧子。
没想到被二伯给占了一样。
以前跟二妈在一起那会子天天吵吵闹闹,这会子对方不在了,整个人都空了吧?
哎!
“那兰儿堂姐和柏小子呢?”杨若晴又问。
娘死了,爹伤心难过,弟弟又年幼。
身为女儿的兰儿姐,应该在这个时候顶起来。
哪知,孙氏听到这话,更是一脸痛惜的摇了摇头。
边上,最喜欢说八卦的刘氏抢着替孙氏道:“快莫提兰儿了,你二妈真是白疼了她一场啊!”
“自打发现她娘得了瘟疫,她吓得躲到外祖家不敢挨你二妈的边儿。”
“你二妈去余家村,她也不送。”
“得到死讯那天,那倒是假惺惺掉了几滴泪。”
“立衣冠冢那天,去了一趟山上,下山的时候柏小子走路不当心,不小心滑了一跤弄脏了她的裙子,当时就甩了柏小子一巴掌。”
“那天你四叔都发火了,差点就要动手打她,是你二伯拦住了。”
“瞧瞧,今个你二妈头七,她也没去,说是腿痛。”
“赖在她嘎婆那,现在一个村的人都在戳她脊梁骨,说她不孝顺呢!”
听到刘氏这一长窜叽里呱啦的话,杨若晴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一方面替二妈杨氏惋惜。
另一方面,也很无奈。
上梁不正下梁歪。
正是因为二伯和二妈从前竖了一个不好的标榜在那,所以,报应在自己身上。
所以才有‘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这句话啊。
杨华忠很快就回来了,身后就带着柏小子。
“二哥和兰丫头呢?”孙氏站起身问。
杨华忠摇头:“二哥说没胃口,不想吃,兰丫头在她嘎婆家,我懒得去看!”
孙氏不语了。
杨若晴也站了起来,过来把堂弟杨永柏拉到了自己这桌,给他拿了碗筷。
“不说这个了,大家都吃菜吧,趁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