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晚会本来也不是学校强制的规定,想搞就搞,不想搞就不搞,看班主任个人意思。”石盛说,“我个人的意思还是劳逸结合一下,阳历来看,元旦就是新的一年开始,让同学放松一下,还是好的。”
“这个时候哪能够放松?一丁点都不能放松。”刘权摇头,看了一下苏醒,“苏醒,你又跑到你办公室过来干什么,是不是又想出来什么幺蛾子?”
刘权和石盛在某些方面对苏醒的看法一致,而且非常准确。
苏醒已经成了幺蛾子的另一个称谓。
“苏醒过来就是说关于元旦晚会的事情。”石盛说,“他的意思是全校一起组织一次元旦活动。”
“不行,这肯定不行,每个班单独组织元旦活动我都不赞同,更何况全校一起组织?”刘权只听了一句,立刻反驳,“全校几千人,大家一起举办元旦活动,先不说其他的万一出现状况,发生危险,这个结果谁来承担?”
“做事情的确要看到它危险的方面,但是有些时候不能够太过因噎废食,不可能说有些地方公交车发生了爆炸,车上的人没有逃出来,以后就不坐公交吧?”苏醒接过话。
“公交那是没有办法,更何况公交背后有国家在支持,发生了自燃,那也是人力无可避免的事情。”刘权说,“但元旦晚会不一样,本来就没有这个先例,也没必要承担这样的风险,真要发生了踩踏,或者有其他的风险,谁来承担?最后还不是我们学校来承担,这种事情不能做,少做少错,我还是之前那句话,学生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别的一些事情少掺和。”
“真要这样,人人不都只是一个模具?所有的枝桠被砍掉,就像道路两边花坛里那些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小灌木,的确好看,可作为单个的个体而言,太模式化了,远不如野生地带那些生长的灌木有生机。”苏醒说,“阉割的猫的确听话,可那真的是爱猫?”
“什么花坛不花坛,阉割不阉割?乱七八糟的,不要瞎比喻,现在就只是学生学习的问题。让他们学习,思维就僵化了?危言耸听!等到了大学想要玩,随便他们怎么玩,你没上过大学,所以你不清楚,我上过大学,对大学里面的事情比你知道的多得多。”刘权说。
“等进了大学,你学不学老师都不会管你,那些老师只管上完课就走人,哪会像我们这么认真负责,逼着你学习,你不学还给你做思想工作,费尽脑汁的想要提高你的学习成绩。可你们倒好,一个个像是被逼着喝毒药一样,就是不肯听。”
“你以为我想管你们?不是教学任务在那里,你们学的好不好关我什么事?学得好了,将来考上一个好大学,出了社会有了好的发展,也不见得会回来感谢我这个老师,学得不好了,考不上大学,回家种地卖菜,到工地搬砖挑水泥,那也跟我没多大的关系,我工资不会少一分。”
“我也想像大学老师那样,讲完一天的教学任务转身就走,你爱学不学拉倒。高中不同,教学任务摆在那里,每个班级都要互相比较,以班级成绩考量老师的综合能力,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必须好好学习,不要跟我整幺蛾子。过了这三年,种地的就种地去,上了大学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去,跟我一丁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