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正提着一串真正的、半紫不青的葡萄,也不吃,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
白与飞花了啃一只鸟翅的时间对骆宾讲解了五大秘族、十一种职责者的存在以及存在方式,而这些‘新知识’刷新了骆宾的世界观。
他一直以为白与飞老爸是个玩杂耍魔术的…
噫!刚才幸好没有鼓掌叫好,不然是不是会被他爸秒杀?!!
有言在先,白与飞愿意坦诚自己的身份是他自己的事儿,而其它人主要还是尊重师暄暄的意见,都没吭声,继续卖力地吃着。
扶苏看了骆宾一眼,心想这青年倒还有几分有趣。
面对珍宝没什么反应,也不知是憨傻还是内心够纯净?
不过,自古以来这些搞艺术的,思考事物的角度不同,生活诉求也不同,由此便出了不少狂人、怪客。
想到这儿,扶苏突然想起先前噪杂一片的心念之声中,并没有骆宾的。
这便有些奇怪了?
瞧了眼正与阿妖说笑的师暄暄,提起面前的盏却发现空空如也…
“子夜。”
“嗯?”乔子夜抬头接到眼神,拍拍手上的坚果碎末,起身往厨房走去。
乔子夜跑去厨房时桑夏便跟着去帮忙了,过没一会儿,两人端着热腾腾的茶水一一分摆到大家面前。
“来来来,喝茶喝茶”。
“飞他爹,喝茶,吃您的好东西,您也尝尝我这茶。”乔子夜自信满满地放下杯子。
元慎将茶凑到鼻前嗅了嗅,点点头,喝了一口,继续点点头,然后一饮而尽“不错。”
一个一个学着元慎的样子先嗅再品后饮尽,有模有样。
一时之间,席上只听得一片饮茶之声。
原本的说话声、咀嚼声都没了,突地安静下来。
没有人说话,大家仰头望向夜空,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与舒适。
也有人在纯粹地思念安宁,蒙毅靠着椅背摸着下巴刚发出来的浓密青须。
饱暖容易思,故人。
而有人的故人就在眼前,却不知如何开口相认。
师暄暄很挣扎,这样的挣扎已经持续一段时日了。
希望骆宾能想起自己是谁,但那么痛苦的前世记忆必定会再次令他受伤。
她于心何忍?!
那个害了他性命的人取走了他的躯体,有什么用?他的灵魂之后又经历了什么?
这些问题,浸那双‘通灵’的诡魅双瞳也无法看到。
如果魂灵觉醒,他是否会想起来呢?不,那必定又是另一个恐怖故事?
知己知彼,这个道理师暄暄懂。可是若要让他再历一次可怕回忆,她怕…
师暄暄陷入了纠结的黑洞中,“唉…”不自觉的长叹,心事太满、时间太久肯定是要藏不住的。
一声无意识的叹息,将众人从片刻宁静之中唤醒。
骆宾不自觉看了过去,便与师暄暄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心头一颤。
不自然地别开头,尴尬不知所措地四下看了看。
也不知道骆宾是排解心头的紧张,还是顾左右言它想转移开某人的注视目光,低声惊说了句“这个灯笼是不是要烧着了呀!”
这时大家才发现那灯笼四周热浪翻滚肉眼可见,要达到这种程度,那火得有多大?
一般来说,只有火堆或者将燃气灶的火力开到最猛,空气才会被高温熨出这种效果。
但灯笼内的火光显然没有那么夸张,不然灯笼纸早烧没影了。
“放心吧,烧不着。灯笼是普通灯笼,不过图个喜气罢了。”
接收到扶苏等人的狐疑眼神后,元慎睨了眼头顶,说了句算作解释的话。
扶苏正欲使灵力去探,便见元慎将空了的茶盏推到一旁,双臂搭在椅子把手上,架势十足地继续说道。
“别白费功夫了,本就未曾刻意隐瞒,告诉你有何妨。”
“灯笼确实无甚独特,只是其中火苗有些来头。相传出自上古神明留在人间的火种,是以才会温暖和熙如春夏相交之际。”
“哦!”几声不明觉厉的惊叹,很捧场地及时作出了应和。
毫无预兆,元慎双手扶椅,突然站起身,长伸双臂,沉声道“莫惊”。
“起。”
随着这一声,灯笼中阵阵红色气浪自上而下辅卷开来,仅两三息的功夫便笼罩住了整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