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省府主席,甚至连行政院也只有下任命状的权力。能够免去他职务的,只有军事委员会。”林江北半真半假地点头说道。
林致远闻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起来还是我冲动了,太过于相信潘兴思了,以为他这个省府参议员是一个什么了不起的大官,否则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种无法收拾的地步了!早知道这样,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凑一万块钱交给黎存行。”
也怨不得林致远心疼,要知道林氏国医堂除去开销之外,一年到头下来,也最多能够赚两千块钱。一万块钱,几乎是林氏国医堂整整五年的收入。这让他一下子全部拿出来交给黎存行,又如何舍得。
“爷爷,我们自己凭本事清清白白赚的钱,为什么要交给黎存行那个王八蛋?”林江北说道,“得罪他就得罪他了,又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什么办法?”
“搬迁!”林江北说道,“我们林氏国医堂从洛城迁出去,不就可以了吗?黎存行胳膊再长,也只能限于洛城这一带,离开了洛城,他想派人去找我们林氏国医堂的麻烦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迁出去,说起来简单,但是真要实施起来,又谈何容易啊!”林致远摇了摇头,“我们林氏国医堂在洛城这边五代行医,才积累了这么一点名气和人脉,离开了洛城,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谁还认我们林氏国医堂啊?”
“爷爷,以咱们林氏国医堂的医术,即使换一个地方,照样也能打出一番天地。”林江北说道,“更何况我还有一个新学到的独门秘方,有了这个秘方,即使我们林氏国医堂什么都不用做,靠这个独门秘方也可以赚个盆满钵满。”
“什么独门秘方?”林江南忍不住出声问道。
“哥,我给你带的十瓶磺胺粉呢,放在哪里?”林江北问道。
“放在柜上,你现在要用吗?”林江南站起身来,“那我现在去给你取!”
“不用不用,哥,你先坐下!”林江北招手让林江南坐下,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爷爷和父母,压低声音说道:“我的独门秘方,就是用磺胺粉制成磺胺注射针剂!”
“什么?”
林致远和林信鸿夫妇都大吃一惊,他们互相看了几眼,显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最后还是林信鸿开口说道:“江北,你不是开玩笑吧?用磺胺粉制成磺胺注射针剂?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倘若真的可以的话,那些医院里的洋医生不早就搞了起来,哪里又轮得到你啊?”
“呵呵,爸,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林江北笑了笑,“要不怎么敢说是独门秘方呢?别的不说,单单就是说磺胺粉制造成磺胺注射针剂这一项,我比这世界上大多数洋医生都厉害!”
见林信鸿还要反驳,林江北伸手拦住了他,“爸,我今天在洛都国立医院,就用磺胺粉前后现场配制出了两支磺胺注射针剂。你如果不相信,可以找洛都国立医院的熟人打听打听。也可以等勤务营的钟营长过来了,问一问他,当时我配制磺胺注射针剂时,他也在现场。”
林江北以前不敢把自己会配制磺胺注射针剂的技术暴露出来,是因为自己还是浙警杭训班一个受训学员,而现在,他的身份已经是情报处杭城站少校情报组组长,还有徐铁成这个常校长的心腹嫡系站在他背后支持他,即使别人知道他会这一门技术,又能如何?
所以这个时候,他才会大大方方的把自己会这一门手艺的事情给显露出来。
听林江北说到这里,林致远就知道自家这个小孙子不说乱吹法螺,应该是真的掌握了用磺胺粉制造磺胺注射针剂的技术,一时间心中不由得又惊又喜。
欢喜的是,自己小孙子有了这一门独家秘方,林氏国医堂别说是迁到其他地方,即使迁到国外去,都不愁没有活路。
惊的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磺胺粉制造磺胺注射针剂这样的技术一旦暴露出来,不知道要惹起多少人眼红。要知道,他不过在洛城这个小地方开一个林氏国医堂,就要面临黎存行这样权贵的盘剥。而相比起林氏国医堂所赚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利润,配制磺胺注射针剂赚取的可是天量巨款,到时候哪怕是自己小孙子和中央军校洛城分校的朱少舟关系不错,也不见得能够保住自身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