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他是不懂军务的文臣吗他那刀子和鞑靼人玩命时,这小子还不知道在哪里。正是因为西北土地贫瘠,所以秦兵耐苦战,有银子怎么会招募不到兵
你以为这里是江南,还是京师百姓一个赛一个的油滑、奸诈、偷懒
幕僚禁不住笑起来,看来大帅还是赞同张昭的革新之举啊
张昭于十六日到固原城和秦纮面谈了一次,谈的什么内容,外界无人得知。
只是,有人看到秦纮送张昭出来。这个消息令固原、宁夏两镇侵占土地的缙绅们和卫指挥使们心里都有点发凉。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吴桉等了几天等来这么个消息,心里的郁闷自不必说。晚间时分应约前往亲家曾府上喝酒,协商。
平凉府的大族曾家在固原城中有府邸,位于城西的贵宜坊中。大半个坊中的屋舍都是他们家的。其豪奢、富裕、兴盛可见一般。
有传言称,曾家占有整个平凉府耕地的两成。
吴桉被曾府的子弟迎着,到后院的一间水榭中和曾贯见面。
水榭里铜柱散发着热气,阻隔夜里的寒意。窗户闭着,蜡烛高照。灯火通明。一张八仙桌,四荤四素的菜肴,外加一壶够凌冽的白酒。
喝了几杯后,吴桉说起与秦纮见面的情况,摇头道“曾老哥,我倒是想挑拨,奈何秦大帅似乎很懂其中的门道。你那边如何”
曾贯六十多岁,神情沉默,叹道“新军卫就驻扎在灵州。宁夏镇的诸位将军无人敢动。据说张昭的长随,新军卫百户陈康私下里有给诸将提起过一个生意。那边军心稳得很。”
两人喝着酒,气氛沉闷。只有蜡烛燃烧的声音。
曾贯叹道“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吴老弟,宁夏镇那边是指望不上。咱们要自谋出路。不能坐以待毙。秦大帅初来,咱们要闹出点动静,让他改变主意。”
吴桉不假思索的道“正该如此。”
两人正商议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曾贯不耐烦的喝道“谁”
门外想起长子的声音,“大人,朝廷的诏令今天傍晚时到总督府。李小吏刚刚拿到,就把消息送过来。”
曾贯微微诧异,道“你进来说吧。”
曾贯的长子进来,顾不得和吴桉打招呼行礼,径直的道“大人,朝廷诏令刚到。基本是按照这些天从三原县里流出的消息那样,以固原、宁夏两镇为试点。清查各卫所土地,并免除各卫所中没有当兵的军户的军籍,由朝廷分配土地。以兵科给事中王承裕为钦差,到西北来督办此事。”
吴桉以手覆额,靠在椅中,郁闷的道“完了。”本来还有点幻想的,不想结果都出来。
曾贯的长子道“还有,召京营四万大军启程回京,留新军卫、奋武营、神威营在灵州城稳定局势,防御套虏。令张昭参赞西北军务,统辖奋武营、神威营。”
“唉”曾贯禁不住长叹,苦涩的道“吴老弟,咱们认输吧。”
张昭令着两万余大军在西北坐镇,新军卫之精锐就不必说,还配给两个团营每营各八千余人,合计一万六千人,这谁还翻得其浪花来
折腾,那就是把脑袋往刀上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