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屠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一股极为可怕的寒意顿时笼罩其全身各处,他的汗毛竖起,握着斧子的手在冒汗,甚至轻微的颤抖起来,随后两股力量悍然撞到了一起。
黑色的光柱斜着刺破苍穹,将那金光撞裂,无数的斧影崩裂开来,并向着四周随意的倾泻,大地被这些金斧之芒肆虐,犹如一个牙牙学语的孩童,手持一根柳枝,在潮湿的地面上随意的涂鸦。
恐怖的声音不断在大地与天空回响着,金屠最强的一击被破了,他此刻满头大汗,呼吸也变得极为急促,但是他的表情却是错愕的,因为楼乙的攻击,并不是正对着他所施展的。
如此可怕的一击,如果是正对他施展,那么就只是刚才那一击的力量,就足以将他彻底抹除了,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他错愕的看着楼乙,这个他曾经不屑一顾的蝼蚁,在他不知不觉中,一次次的将他给超越了。
原本金屠以为,凭借着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与实力,再次面对楼乙之时,必然能够找回当初在云深不知处时所遭遇的屈辱,他的自尊在对方的轻描淡写下崩灭,这是他所不能够容忍的。
这些年来他也一直都在派人打探楼乙的现状,当他听说对方统一了北域并在北域称王称霸之时,他甚至还耻笑对方的无能,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早已创建了自己的帝国。
甚至即便是现如今,在得知对方成为了北州之主的时候,他也是不屑一顾的,甚至他已经计划好了,等结束了这里的战斗之后,他便带着自己的大军挥军北上,将其击垮并取而代之,让对方彻底臣服在其脚下,以报当初被羞辱之仇。
可是现在这到底又是怎么一个情况,对方竟然放他一条生路?对方在怜悯他?可怜他?这是在做梦吧?!!
金屠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恰巧对上了楼乙望过来的眼神,对方的眼神之中带着怜悯的神色,金屠的眼球瞬间充血,颤抖的双手举起,挥舞着手中大斧劈向楼乙,并大声吼道,“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我要你死!!!”
楼乙身影忽隐忽现,躲避着金屠的疯狂攻击,金屠大声的怒吼着,“死!死!死啊!!!”
“怎么还不死?”
“你怎么还不死啊?!!”
......
楼乙默默的叹了口气,抬掌间将金屠掀翻在地,对方手中的斧头飞出,斜插在地面之上,金屠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他身上的虎屠煞气忽明忽暗,仍然防卫着楼乙可能的进攻。
“收手吧,你错的太过离谱了……”楼乙居高临下看着他,开口劝说道。
“我没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少假惺惺的关心我,自上次一别之后,你我便不再有丝毫情份在了,动手吧!!!”金屠躺着咆哮道。
他其实是想站起来继续反抗的,然而楼乙利用大地之力,将其束缚在了地面之上,即便他再怎么挣扎,都无法从地上站起来。
楼乙注意到金屠鬓角已然出现了斑白之法,他叹了口气道,“你那禁术还是不要再用了,否则你只将会亲手葬送自己的性命!”
金屠丝毫不去理会他的话,他只是在疯狂的挣扎,像个疯子一般大声的咆哮,他的军队在看到他这位皇,毫无招架之力的躺在地上,他们的信仰瞬间崩塌了。
于是许多的兵士开始逃亡,他们丢盔卸甲而去,根本不在乎那些将官的呵斥声,之后一些将官也开始逃离此地,树倒猢狲散,金屠以高压与残忍建立起来的帝国,顷刻间化为乌有……
这不得不说实在是太讽刺了些,还留在原地的,大部分都是金家自己的修士,也就是当初跟着金屠从北州前往中州的那些人,其中也有一部分来自黄家,是黄翰的家人。
当初黄翰在黄家失势,是楼乙伸出援手帮助了他,可是之后金屠却接管了一切,强迫黄翰跟着他一起前往中州打天下,之后黄翰便一直都是他的开路先锋,这些年来为金屠开疆拓土,立下了汗马功劳。
黄翰这个人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极为重感情,虽然金屠总是不假辞色的对其发号施令,但是他的心中却时时记着金屠对他的好,他愿意跟着金屠,多半也是为了报恩,更是想在他的手下,能够建功立业,建立不世功勋。
黄翰在被催眠之时,耳中传开了金屠近乎疯狂的吼声,他开始有意识的反抗唤真面具的自我催眠,终于他成功了,面具的光芒消失了,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向着金屠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
“放开他!!!”黄翰发出一声怒吼,双手持棒猛的轰向下方之人,可就在这时楼乙抬起头来,两人四目相接,黄翰的动作却瞬间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