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梢上的人闻言脸瞬间变了色,就在南柒以为他要发火时,他忽地狡黠一笑,抛着枣子讥道:“又想激怒我?同一招数用两次就失灵了。”
南柒很怕他手中的那颗枣会对准她飞来,又不想继续与这人纠缠下去。一计失败,南柒耸了耸了肩,无所谓地说道:“那随便你,恕不奉陪。”
少年掂着枣,盯着南柒离去的背影,准备再次戏弄她。就在枣要弹出去的那一瞬间,净严的声音传了进来。
“燕小王爷好雅兴,只是佛门净地,还望小王爷恪守规矩。”
南柒欲关门的手停住,这厮居然是个小王爷,怪不得这么嚣张跋扈。
净严走进院中,对南柒轻声说道:“这位是安诚王之子燕修远,这位是……”
“傅侯爷之女嘛,大名鼎鼎,谁能不知。”燕修远跳下树,晃悠晃悠地走了过来。
南柒思忖,安诚王与当今圣上乃一母同胞的兄弟,为明辉帝镇守边关数十年。全家都在漠北,京中的王府也空置了数十年,是圣武国所有皇亲国戚中最得天子信赖的一位。他手握重兵,权势滔天,可不是区区昌平侯敢得罪的。
而安诚王唯一的儿子燕樘,字修远,从出生起就颇得圣心,被太后带在身边养到五岁才送回王府。后来燕修远随安诚王去了漠北,十三年来再没回过京城。据说,燕小王爷先天有疾,也不知道有疾在哪里。
只不过因安诚王不在京中,所以傅南柒对燕修远并不了解。
净严怕他二人再起冲突,连忙对燕修远说道:“小王爷请回吧,傅小姐受了皮外伤,贫尼需为其医治,小王爷在此多有不便。”
燕修远对净严倒是有几分尊重,听了她的话冷笑着瞥了眼南柒的手,说道:“麻烦。走了。”
等燕修远趾高气扬地离开,南柒才松了口气,问净严道:“这燕小王爷不是应该在北疆吗?怎么会出现在宝华庵?”
净严面色平静,一边帮南柒清理伤口一边说道:“他有位挚友病重,想请贫尼前去医治。”
“哦,原来净严师傅医术如此高超呀。”
净严看了南柒一眼,目光复杂。南柒忍不住问:“净严师傅,您以前认识我?”
净严道:“小姐是由贫尼接生的,贫尼怎会不认识小姐?”
这话没错,可南柒却不是这意思,但她又无法解释心中所想,遂微笑着应了句,不再开口。
“好了。”净严包好伤口,道,“上了药,不会留疤的。”
南柒倒是不在乎,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
“净严师傅,既然我是您接生的,那您可还记得当年我娘生我之事?”
净严面不改色,道:“自然记得。”
南柒道:“开门见山,我来找师傅您就是想问一问,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净严道:“早产,气血亏虚,加之多年心气淤积,还请小姐恕贫尼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