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悟来得莫名其妙,自己被他带来只是做了半天花农,他明明什么都没对自己说,却又像什么都说了。
叶梓慕也没顾上回话,捶了捶酸疼的腰,一面转身往回走,一面仍试图理清这中间的逻辑:既然穆凯已经派人调查此事,相信不会半途而废……
自己如果一味纠结,对着策划部的同事猜测揣度,不免成为寓言故事里,那个丢了斧头整天怀疑邻居的人,与其如此,倒不如把精力放在熟悉业务与策划工作上,待自己真正能做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怕什么明枪暗箭?
对,就是这样!
叶梓慕这样想着,已走到了台阶处,她这时茅塞顿开,脚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可这台阶……她依稀记得来时一进门下了几层台阶,当时并未觉得台阶有这么高。
她心里虽稍有纳闷,但脚下步伐却丝毫没有放慢,猛得听到身后,严以修连名带姓近乎愤怒的喊声:“叶梓慕!”
叶梓慕被震得一愣,下一秒手臂已经被从后面拉住,接着一拽一转,隔着三四级台阶,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狠狠下坠,几乎以摔的姿势落到严以修面前。
叶梓慕身形不稳,本能地扶住面前的身体。猛听得“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真切清晰,而自己心里的节拍,此刻却乱得一塌糊涂,疑惑,紧张,还有听到他心跳声时莫名的雀跃……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叶梓慕就听到严以修恼怒的声音:“你干什么?”
“啊?”叶梓慕忙站稳身子退后两步,光线微弱,她仰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细细分辨他脸上愤然而紧张的神情,不由纳闷地问:“不是……你让我回去的吗?”
严以修脸上神情一松,向台阶之上指了指,语气中仍藏着怒意:“你下楼都用跳的吗?”
跳?叶梓慕回头又看一眼台阶,顿时满头黑线——怪不得自己觉得台阶高度有异,原来根本就不是一处台阶,这里显然并不通向走廊,反而更像是一个观景台。
观景台边缘,有大概一米多高的玻璃挡板,就算自己不留神,应该也不会失足掉下去,难道……严以修一脸急切,竟是以为自己要跳楼?
这样一来,她刚刚一声不吭就走,脚步轻快的背影,落在他眼中大概也成了大义凛然!
这一晚上,叶梓慕在他那里各种花样碰壁,碰得可谓是灰头土脸,此刻,却在无意中将他吓了一跳,她心里忍不住觉得好笑,却又不敢笑,只能拼命把头低得不能再低,弱弱地道:“我只是迷路了。”
微微发颤的声音,自是掩不住她的笑意。
手臂再次被猛然拉起,严以修一面拽着她,在灯光与绿植的光影里穿行,一面拨通一个号码,冷冷地吩咐:“安排服务员到天台门口接个人。”
他大踏步向前,叶梓慕被拽得一路小跑着,跟到天台门口,跨过铁门,她刚要转身解释,铁门“轰”的一声,在她鼻尖前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关上。
“木头!”另一端传来严以修低声的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