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皇宫,一脚踏入天工阁,吓了一跳,满当当的,很有些疑惑大舅哥是不是三堂会审。
甭管如何,先弯腰行礼是没错的。
“大兄,此处无外人,不用这么多礼,师明,搬张椅登。”
见刘卫民坐下,朱由校拿起奏折,稍微看了几眼,犹豫道:“大兄,朕有些事情不明,还望大兄解惑。”
刘卫民微微点头,神色却不甚在意,笑道:“路上也听了师明说了些。”说着又看向魏忠贤,说道:“魏公公说,本驸马所制铜币、银币无孔洞,与今之方孔之钱不同,不便于百姓携带,又言为民钱庄不宜发行纸币宝钞,会致使大明宝钞作废之危,是这些吧?”
魏忠贤额头汗珠微微冒出,忙躬身一礼,说道:“还望驸马爷恕罪,老奴……”
刘卫民忙摆手打断,看向朱由校,笑道:“臣也非是非不明之人,就事论事,魏公公有此疑惑乃是为公,理不辨不明,有此国之臣,此乃大明之福。”
朱由校点头赞叹:“大兄所言甚是,大伴公中性谨,能任大事。”
魏忠贤“扑通”一声跪倒,重重跪在皇帝面前,声音哽咽。
“陛下……老奴……老奴死而无憾……”
“魏公公,大年初一,大喜的日子,可不带你这样的!”刘卫民无奈起身,也不等大舅哥开口,将魏忠贤拉扯起来。
“是是,驸马爷教训的是,是老奴的不是。”魏忠贤也顺势起身。
朱由校唤过师明,也给魏忠贤弄了个绣墩坐下。
待众人坐定,刘卫民才笑道:“魏公公的担忧是不错的,臣的钱币的确不易于携带,臣之所以铸造成这般,主要是臣觉得,铜钱并不一定要拴着,百姓弄了个小布袋装着就可以了,若真的多了,放木箱中,储存在家中也就是了,也没哪个百姓将一大串铜币挂在腰间的。”
“其次呢,臣是想着,今后再无铜钱、银钱,或者说百姓日常,皆以纸币宝钞为钱财。”
朱由校也知道宝钞现今的情况,有些担忧。
“大兄,这是不是有些不妥?”
刘卫民微微摇头叹息,却反问道:“陛下,臣想知晓,以陛下看来,钱财是什么?”
“这……”
见朱由校面色犹豫,又看向魏忠贤,看向张嫣,看向其余人……看向门外伸头露脑的俩小丫头。
“姐夫,钱就是钱啊,还能是什么?”
见门外伸着脑袋朱徽婧疑惑不解,向俩小丫头招了招手,朱徽婧、朱徽两女忙跑了进来,很是识礼向朱由校、张嫣及几个妃子行礼。
心下一阵感慨,心想着果然没白疼俩小姨子,知晓自己遭了难,跑来救场了,可他哪里知晓,正是皇后张嫣带着一群妃子找她们皇兄讨公道,仁寿宫的娘娘们对此很是不满,这才派了俩小丫头过来查看究竟。
师明又忙不迭搬了两个绣墩,屋内也满登登的。
看到众人皆是一脸不解,刘卫民说道:“钱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有些复杂,这就要说起什么是‘价值’问题。”
“人饿了,就要吃饭;人冷了,就要穿衣服,就要穿鞋子、就要戴帽子、盖被子、住房子。”
“锅碗瓢勺、柴米油盐酱醋茶、车马牛羊……等等,都是人们所必须需要的,所以这些都是有价值,笔墨纸砚是人需要的,这些也是有价值的,因为它们都是为了记录文字,传承文化、记录文明的工具。”
屋内众人能够理解他的这些话语,不由微微点头。
刘卫民继续说道:“但是呢,银钱却不一样,银钱本身存在的意义却是没有价值。”
众人一愣,他们没想到刘卫民会说了这么一句话语,朱徽一脸不解道:“六姐夫,钱可以买东西,怎么会没价值呢?”
大嘴不由咧开,很无良在皇帝面前揉弄了下她的小脑袋。
“呵呵……”
“姐夫给你十两银子,八妹能直接吃进肚子里,填饱肚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