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千百年来都是极为现实的地方,有权有势就什么都有,一旦成了遗妃,权势基本上就与她们没了多少干系。
见李顺妃要步行前往景仁宫,刘大驸马忙献上自己马车,搀扶着她上了马车,看着马车远去,才拍着小丫头脑袋进入慈宁宫院门。
刚一脚踏入院内,远远就看到郑贵妃本着脸坐在阁廊下,身后还站着寿宁公主夫妇,身子骨也不自觉低了半分。
“还真当自个是个奴才?”
“还是老娘是头吃人老虎?”
看着有些弓腰的他,郑贵妃登时不满,刘卫民却感觉嘴里有些发苦,来到郑贵妃身前,半蹲下身来,低头方便让她用竹竿敲脑袋。
“皇奶奶,孙儿知道自个在外晃荡了一年,也知晓山东的事情惹了您老心下担忧,孙儿也……也愿打愿挨……”
“哼!”
郑贵妃抬手就是一下,恼怒道:“在外一年也就罢了,为了朝廷硬是抢了孔府钱财、田地,老娘也不多说,可是,谁让你用一干童生瞎整胡闹的?”
“难道圣人之地就少了举人、致仕进士?”
“你就算不想用些孔家人,孟家人呢?”
“为何这么做?”
“你知不知晓,你这次闯了多大的灾祸?”
郑贵妃小竹竿“梆梆”照着大脑袋一阵敲打,吓得一旁的冉兴让脸色都白了,刘卫民还不敢捂着脑袋,更不敢围着大树打转逃窜。
“皇奶奶,不是孙儿不用举人、进士,孙儿是用人请了的,结果就是一干秀才也指着孙儿鼻子大骂,至于……至于孔孟圣人之后,孙儿……孙儿怎敢让他们为衮州二十四县县令啊?”
“那你就敢弄什么理事会?就敢让理事会代替布政使?”
又是一阵“梆梆”敲打。
“孙儿……孙儿也是没法子啊~”
“山东巡抚、布政使、知府、知州、同知啥的,都跟着衍圣公跑来了京城告孙儿的状,孙儿……孙儿又不懂民务,不知道咋整才够稳妥,这才请了孟府和一干长者,想着……想着人多了,也就稳妥些……”
“稳妥?做事毛毛糙糙,还敢跟老娘说什么稳妥了?”
“梆梆”又来几下。
“手拿开!”
“梆梆!”
刘卫民心下很是后悔,咋就忘了披甲戴盔呢?被郑贵妃狠狠教训了一顿,又把他关在正堂房屋内,向皇爷爷牌位面壁思过起来。
……
“娘……”
“哪个是你娘?”
郑贵妃就坐在屋外阁廊下,死死看着面壁思过的刘大驸马,寿宁公主刚一开口,郑贵妃顿时恼怒冷哼。
寿宁驸马满头冷汗跪倒在地,头颅更是死死抵在地上。
“母亲,孩儿……孩儿真没蛊惑兄长卖掉皇庄……”
寿宁公主也忙跪在地上,泣声道:“娘亲,驸马真不敢蛊惑兄长,是……是另有其人……”
“你闭嘴!”
郑贵妃手臂抬起,竹杖终究没有敲下去,在屋内偷听的刘大驸马若看到这一幕,必然心下嘀咕不断,哀叹自己果然是后娘养的,自己都快成了佛陀,冉兴让屁事没有。
“不管你有没有蛊惑,你给老娘记着了,若不将皇庄买回来,福王府胆敢发卖一寸田地,老娘剥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