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楼”,船头就不可能很尖,水中阻力就要大些。
广船头低尾高,虽然头部也有个低矮“小房子”,但比福船可要小了许多,头也尖了不少,所以广船要比福船跑得快,与鸟船一样,颇受海商、海盗喜欢。
但是,无论大明哪一种船型,中间的位置都比头尾低上一些,同体量船只,比西洋海船的火炮数量要少了许多。
福船、广船、鸟船、沙船是大明主力船只,除了这些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但大致都逃不掉这四种船型,无非是大小、功能偏重点不同罢了,如同巨舰时代,有主力战列舰,有跑得快的巡洋舰,有带刀护卫舰,有补给舰……反正刘卫民是认为很麻烦的,只不过他的登莱水师第一舰队是打算远洋威慑的,旗下也就取消了杂七杂八的船只,统一改造福船,成了不伦不类的西洋舰队。
福船两头高,比较容易改造,广船前低尾高,改造甚为不易,哪怕是他这个外行人也能看出来,一旦改造广船,重心一准不稳,原本的头轻改重了,能稳稳当当的才怪呢。
沙船更是不行了,方头方尾跑得慢不说,还是平底,就算改造也只能在海边充当固定炮台,根本无法深入深海。
鸟船两头尖尖跟个月牙似的,改造是可以改造,但无法成为福船那种战列舰,只能改成巡洋舰,火炮数量要少了些,而且还必须是大型鸟船。
时间太短,他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慢慢来,先改些福船糊弄糊弄人。
“等老子有钱了,战列舰、巡洋舰都整他个千儿八百艘!”
远远看着自己十艘巨舰一字排开,刘卫民心下就忍不住想弄他千儿八百的,可是一想到需要花费的钱财,心下就是一阵无奈苦笑。
就在他无奈感慨时,还没出了长江口呢,一队净军骑军远远跑了过来。
“主人,南京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小豆芽看到远处净军手中烟柱,忙提醒正双眼放光看着远处自己的杰作的刘卫民。
刘卫民一愣,刚转头就见到远处狼烟似的烟柱,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船只靠岸。”
“诺!”
小豆芽前去传令,刘卫民眉头微皱,思索着南京能发生什么事情,想了一会儿也没发觉会有什么大事情,也只能静等传讯消息。
大船缓缓驶向河岸,远处的余广也发现了异样,不解看向常云,问道:“常公公,南京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吧?”
常云此时消瘦了不少,听到余广问话,也有些疑惑不解。
“辽东的消息咱们也是得知了的,尽管沈阳、辽阳丢了,就算朝廷不满驸马爷、公主迁离沈辽数十万百姓,公主砍的数千建贼脑袋,也足以堵住了朝廷的嘴,应该不会有啥事儿吧?”
余广挠了挠头,点头说道:“是啊,公主亲往辽东,又斩贼数千,仅凭这功劳,朝廷再如何不满,也只能捏鼻子认下才是,镇国前来南京,南京六部尚书大多都是从京城下来的,应该知道镇国的脾气,真激怒了他,还不知道会把江南闹成了什么样子呢!”
常云嘴里更是苦如黄连,他可是比谁都清楚那小混蛋是如何的会闹腾,深深叹气一声。
“希望南京别太闹腾,就凭陛下与驸马爷情分,就凭仅公主领着驸马爷训出来的净军、幼军杀敌近万,任谁闹腾也是不成啊!”
“老常,你这话太对了,说一千道一万,镇国那小子拿出来的是真金白银,拿出来的是实打实的战功,镇国又不贪军功,全让给了公主,给了陛下,其他人再如何不满,那也只能徒呼奈何!”
常云摇头叹息。
“所以啊……南京在这个节骨眼,还是别招惹驸马爷为上,惹火了驸马爷,驸马爷也顶多是被禁足而已。”
余广甚是赞同常云话语,打砸千步廊官衙,殴打刚登基先帝宠臣王安,这等惊世骇俗之事,最后不还是仅仅禁个足?
“等着吧,反正咱也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知晓究竟,先去喝一杯再说。”
余广拉着常云进入船舱饮酒,传讯的净军探子也上了船。一番报告后,刘卫民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四海恼怒魏士礼、孙文启两人大骂,把人揍了,本不算多大的事情,刘卫民揍的人也不在少数,可将人送去刑部衙门却引起了大波澜。
魏士礼是通政司右参议魏体仁次子,孙文启是光禄寺少卿孙文浩幼子,而吴万祯的老爹吴梓良不怎么出名,只是一商贾,可人家大伯吴山厉害,是嘉庆年礼部尚书。
魏士礼、孙文启被打的血头血脸,吴万祯一娃娃倒是全须全影,还没等吴万祯回家报信呢,魏、孙两家就已经得知,带着家奴仆役打上了门。
净军自打跟了刘卫民,那就没吃过亏,魏、孙两家打上门,那还能得了个好?
魏、孙两家奴仆、杂役被净军捉住挨个打了板子就不说了,就是魏体仁、孙文浩两个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儿,也还是各挨三板子,除了两家女眷关了两个时辰没啥受伤外,其余的甭管大小,都是被按着打了板子。
得知了这些烂事,刘卫民一阵苦笑。南京几乎与北京没太大差别,该有的基本上都有,但南京最重要的衙门却是兵部、户部、五军都督府和南京镇守太监,其他的官衙都只是养老的衙门,就算打了人也算不上多大事情,反正他是没太大感觉。
对待上门静坐示威的学子,刘卫民一概不理不会,爱盘膝静坐那就坐着好了,但他不允许别人在府门前咋咋呼呼,轻则被几棍子赶走,重则抓起来刨地除草,劳动改造,北京城老少爷们都知道他的脾性,去他府门前也是知晓规矩,基本上也没几个咋咋呼呼,要真的咋咋呼呼,那还不如去千步廊跪天门来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