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山、刘卫海、邢烈三人相视一眼,邢烈担忧道:“两翼?如此是不是太过危险,建州贼人虽少,却极为善于躲藏,若他们聚起三五百人,自山岭向下袭击一路,我军很难抵挡的。”
刘卫民一瞪眼,训斥道:“谁让你们从山的另一侧了?”说着,指向两侧颇为陡峭山岭,说道:“一营、二营的两翼是这两侧山岭!”
“这……”
“这什么这?建州贼可以自山岭向下,我军为何不可?军卒临战经验不足,就需要紧紧攥起拳头,一旦有了凶险,中军三营可以迅速进行支援,若居于山领的另一侧,一营、二营军卒一旦恐慌溃逃,死伤太重,中军就算想要救援亦不可能。”
刘卫民观看着山岭两侧,几乎就是三十五度的山岭,此处之道路之狭窄,一旦敌人居高临下,对山下道路上的军队太过危险。
“记住,交替进行,散兵线,两翼围剿,发现敌人不用太过焦急厮杀,只要拖住、围住,他们就必死无疑。”
刘卫山、邢烈无奈点头,山岭陡峭,军卒仅爬山就需要消耗不少体力,三营就地休息,他们需要等待一营、二营占领山岭并完全休息够了后,三个营才会两前一后向前推进。
身处前线的探子全都是最为精锐的兵卒,刘卫民想过手里军卒死伤的问题,这里不是一马平川的中原,根本无法做到大军团阵地对决,所强者只能在山林间血腥厮杀。
望着山岭上一人深草丛,刘卫民微微点头,他决定了,无论这次成不成功,秋高气爽之时一定会再来一次,他要一把火将所有杂草树木全烧了。
等待是极为受罪的事情,所有人手心里都是汗水,谁也不知道今次又会有多少兄弟无声无息死在了这里,可这就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一处山坳中,百十身负弓箭女真人围坐在一起,一人在地上画着什么东西,一旁披甲将领不时微微点头。
“牛录大人,明军实在太多了些,咱们已经损失了二十一人,两侧山岭人数不知,但应不少于五百人,我族人一旦被围困在两山之间很难逃脱,具体人数不知。”
“明军居于高处,我军探子若攻山很难,已经伤了数人,而这股明军好像也很谨慎,哪怕我军探子受了很重的伤他们也不会轻易上前砍杀,而是数十人围住后杀害。”
额尔登皱眉说道:“沈阳那里没有消息吗?知不知道来人是谁?”
骨碌摇了摇头,说道:“杨镐老儿领五千军前来抚顺,具体为何还不清楚,但以小人看来,定然是咱们遇到的这些明军。”
额尔登点了点头,说道:“你立即前去界凡城,将此处明军告诉旗主大人,请旗主大人定夺。”
骨碌点头应诺,额尔登却紧皱眉头,明军众多,以两侧山顶缓慢向前推进,其中一路则沿着山谷向前,仅他们的兵力根本不足以阻拦明军向前,考虑良久,最后还是让手下探子沿途阻拦,最后再次丢下三十具尸体后,不得不远远跟在刘卫民一侧。
自受到袭击开始,刘卫民更加严厉一营、二营贪图功勋冒进损兵过多,一旦发现就会使用数倍兵力对建州探子两翼围剿。法子很简单,正面与建州探子对射,两翼悄悄绕到后面,四面合拢围杀,法子简单,甚至还有笨拙,每每都需要动用数倍甚至更多兵力才能围杀掉建州探子,但是却很有效,别的明军或许已经习惯了火铳,但是辽地长大的孩子几乎就没有不习弓射的,说起来也还是穷逼的,再加上别的娱乐项目也没有,狩猎也就成了最佳养活一家老小和娱乐的项目。
尽管刘卫民为了训练山林间与女真人厮杀而特意带上了盾牌,希望可以减少损失,可还是伤亡百十人,而砍掉的女真人的脑袋却只有五十来人,尽管伤亡的百十人仅仅只有二十来人死亡,其余之人大多都是被弓箭射伤了裸露在外的小腿和手臂,还是让刘卫民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战前刘卫民对各营下达了死命令,后逃一人,斩小旗,后逃两人,所在小旗皆斩。面对仅仅只是一个或三五个藏于山林间的女真探子,损失就如此之大,若是千百、数万又当如何?
刘卫民双眼看着两侧山岭,马鞭在手中一起一落,心中更是犹豫不已。
“令张顺、刘六、马绺子、赵麻子、令刘大勇、刘虎子、赵七、张肖虎、刘振虎、刘振山所部相隔百米,每行五里则交替前行,前队遇敌不战溃逃者,后队无需请命,斩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