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没有讲清楚这是一次侦察和寻物行动？”
“有！长官，非常清楚，长官！”
布莲娜的脸贴近了东方炎的脸，令他十分不舒服。她的话冷冰冰的，“那么，士兵，为什么你不服从我的命令？”
东方炎“努力”咽了口气，“我掉进坑道里了，长官！遇到了一只……”他有点结巴起来，垂下了眼睛，不让中尉看到自己眼中的平静，“我……我杀死了它。”
“看着我，士兵，我在和你说话！”
东方炎的眼睛锁定在她尖尖的鼻子上，不去与中尉的目光对视。
“你认为我们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为了杀死那些怪物吗？”
“长官，是的，长官！把它们都送到地狱，长官。”东方炎大声的回答，努力的扮演着一个初出茅庐的热血新兵形象。
听到这话，布莲娜的眼睛翻了几下，情绪激愤地向一边走去，“利特尔菲尔德，你能相信吗？这就是新一代的陆战队！神经改造！只会切蛋糕的家伙！从记忆改造箱里批量生产出来，像姜饼一样华而不实的家伙，给他们鼓足劲，就把他们派到战场去送死！”
利特尔菲尔德暗自轻笑了一下，“长官，当然，这样做比以前快多了。这是进步，长官。”
“让上帝把我们从进步中挽救出来吧！”布莲娜叹了口气，然后把钢一般的眼睛又转向东方炎，“亚特伍德先生，让我用老式的方法来给你上一课吧！士兵，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杀死泽格族。”
东方炎感到迷惑了，这次是真的很困惑。“长官？”
“我们是来阻止泽格族的。这完全是两码事。你今天早上尽职尽责地装进来复枪里的那些钢头无壳步兵子弹并不是用来杀死敌人的。它们是用来使敌人致残的。”
“长官，我……我不明白。”
“一个人在战场上死去，你可以扔下他不管，会有秃鹫来照顾他。”布莲娜在作战室里比划着说：“看看你周围吧！士兵。我们对死者是没有办法的。你可以在事后去纪念他们。但是在战斗中，你对他们是帮不了什么的。他们已不再有任何忧虑，明白吗？”
“我…是的，长官，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如果你在战场上把一个敌人致残，就会有四个伙伴把他从战场上抬回去，甚至会有更多的朋友来治疗他，照顾他。杀死一个敌人，你只能把你的敌对力量减少一个。而致残一个敌人，你就能把敌对力量减少十个。你那经过改造的、发达的大脑有没有稍微想到过这些问题呢？”
对于凶残的泽格族来说，这真是一个无比天真的想法，东方炎觉得这是这辈子听过最冷的笑话。他的嘴角有些抽搐，努力把对方想象为一个初上战场的“傻妞”指挥官，“想过，长官。”
“那么也许以后在战场上你会更加谨慎地、一字不差地执行我的命令吗？”
“长官，是的，长官……可是……”
布莲娜的眼睛眯缝成一条线，“你是想说什么吗，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