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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鹿啼呦呦影迷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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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助乃是平定九江后,尝至涂山冶游。涂山有异兽,其形似鹿,毛作五采,蛮人素以为祥瑞。帝遇而伏之,收为骑乘,人甚异之。

蔡邕《天策志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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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坏人姐夫,你们快点啊!”花铃儿在涂山崎岖的山路上轻快行走,一面走还一面不时回头招呼在后面并肩而行的我和徐风。

如今九江郡已恢复安定,在卢师的治理下,郡中百姓尤其是蛮族的日子虽说不上富足,比起往日却总是好过了许多。在东莱我本也就是一个撒手掌柜,所以一时倒也不急于返回,恰好徐风接到了花铃儿的邀请,我便陪着她一起来到涂山。望着前面像一头欢快的小鹿一般的娇俏女孩儿,我不由摇头苦笑,花铃儿虽与徐风成了姐妹,却还始终记恨着我设计和擒下她的大仇,纵使看在徐风的面子上唤我一声“姐夫”,却固执地在前面冠以“坏人”二字。

涂山,亦名当涂山、东山,为古涂山国所在之地。传说与淮水西岸的荆山原为一体,后大禹治水,以五丁神斧将山一分为二,使淮河改道由南流北。山上多石榴树,榴花盛开之时,漫山红遍,如火似染。此地亦为大禹娶妻之地。当年大禹为治水而四处奔走,三十岁时,在涂山偶遇涂山氏之女女娇。女娇见大禹而怦然心动,作歌曰:“候人兮猗!”二人遂结连理。

涂山之上有两个蛮族村寨,一名“上洪”,一名“下洪”。传说大禹会诸侯于涂山之上,防风氏来迟,禹怒而诛之。被大禹诛杀的防风氏为巨人族,身长三丈三尺,被杀后鲜血由山顶一直流至山麓。鲜血染红之地渐有蛮人聚居,形成村落。上方称“上洪(红)”,下方称“下洪(红)”。花铃儿的家便在上洪村。

三人正沿着山路行走,忽听到一阵“呦呦”的奇异鸣声。我与徐风不知是什么野兽,心中好奇,便驻足四下张望。

“是瑞兽!”花铃儿亦听到鸣声,惊喜万分,踮着脚向鸣声传来的方向张望。

“什么瑞兽?”徐风好奇地问道。

花铃儿答道:“这瑞兽是一头麋鹿,在这涂山上不知已活了多少年头,反正听我祖父说,他小时候便在老辈人口中听过这瑞兽的传说,甚至亲眼看到过此兽的身影。听说它平日只饮清泉,采食药草,早已进阶凶兽。幸好此兽性情温驯,从不侵扰山民,相反,多年来有不少山民在山中遇险时还曾得其救助。受其救助的山民皆视其为神,渐渐地有了这瑞兽之名,甚至建庙祭司供奉香火。近年来此兽已罕有现踪,今日却不知为何出现在此处?”

徐风听得入神,转头对我道:“夫君,如此异兽岂可不见上一见,我们一起去看看好吗?”

我们此来本就是游山玩水、寻幽探胜,我又怎会不允,遂施展轻功与二女一道往鹿鸣传来的方向奔去。

那瑞兽的速度之快实是骇人听闻,虽然我和徐风渐渐将轻功运转到极致,耳畔不时传来的一声声鹿鸣仍渐渐远去。我的“梯云纵”和徐风的“一苇渡江”都是最上乘的轻功,全力施展开来,疾如风驰电掣,穿林跃涧如履平地。花铃儿的武功虽说不错,但与我们两个相比自是相形见拙。于是我们两人各自伸手抓住她一条手臂,带她一起在山林间飞越。循着那越来越微弱的鹿鸣一路追赶,前方的山林越来越荒僻,最后鹿鸣终于完全消失,而我们面前的是一道仅容一人通行的狭窄山缝。

我们正观察这曲曲折折不知深浅的山缝,耳边忽地传来一声宛若小儿夜啼、刺耳凄厉的妖异嘶鸣。

“呀!”我与徐风只是感到耳鼓微微刺痛,心神略一昏乱,等各自所修神功受到刺激下自动运转一周,便已恢复正常。但花铃儿却没有我们这般深厚的修为,啼声传入耳中,她顿时感到大脑如被千万根无形细针反复穿刺,不由得双手抱头痛呼出声。

徐风见势不妙,提气于胸,张口发出一声龙吟般长啸,啸声高亢却不刺耳,反带着一种令人心神淡泊宁静的祥和力量,借助佛门绝学“天龙吟”将那刺耳的啼鸣完全驱散。

花铃儿放下抱头的双手,长长出了一口气,手拍着初具规模的酥胸道:“好险好险,这是怪声是什么东西发出的,竟如此的厉害!”

我与徐风对视一眼,彼此心中暗自戒惧,能发出此种怪声的生物,用脚趾想也难惹得很。但已经到了此处,总没有回身便走的道理,我们两个一前一后将花铃儿护在中间,沿着蜿蜒的山缝向里面走去。

向里走了二三十丈,眼前一亮,山缝已走到尽头。我们并未急着出去,隐身在一块巨石后面,探头向前往去。山缝的另一面竟是别有洞天,眼前出现的是一个方圆二三里、四面环山的平地。在平地正中,矗立着一根粗可三人合抱、高约五丈的石笋。在石笋上,赫然盘着一条水桶粗、十多丈长的巨蟒。此蟒遍体覆盖这一层细密的金黄色鳞片,只有头顶上生着百十片黑褐色鳞片,构成一个诡异的图案,隐约约竟是一张扭曲的人面!这怪蟒张着血盆大口,露出上下两排倒钩似的参差獠牙,将一根血红的分叉蛇信吞吐不定,发出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咝咝之声,恶狠狠盯着对面遥遥相对的令一根稍矮的石笋。

在另外的一根石笋顶端,却伫立这一头神骏无比的异兽。此兽体型巨大,较之寻常战马还雄壮几分,头顶一对丫丫叉叉的鹿角闪耀着冷幽幽的金属光泽,每一个丫叉的末端都尖锐无比,生就一张狭长的马面,四肢粗壮,四蹄宽大如牛蹄,臀后是一根如驴子般的长尾。它一身浓密的短毛初看呈红棕之色,仔细看时,毛色中又呈现出黄、紫、青、蓝之色,在日光下变幻不定,神异无比。

“真是瑞兽!但那条巨蟒又是怎么回事?”花铃儿看到这诡异的情景,发出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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