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已经不吃不睡地守了三天了,您。23Us.com……”
相国府,灵堂。
赵盾一身漆黑的丧服,鬓眉须发,却俱已苍苍如窗外漫天的飞雪。
他形容枯槁,布满血丝的双目,凝视着怀里那块抱了三天的灵牌:
晋故大夫赵子讳穿之灵。
“那天、那天,你记得么?新绛城里,也是这样的大雪啊,那灵台、那灵台……”赵盾扶着儿子赵朔的手缓缓站起身,颤颤巍巍地走到窗前,望着窗外苍茫的雪夜,口里喃喃地念叨着。
“爹爹,二十多年了,您……”
赵盾长叹一声:
“唉,可不是么,二十多年了,士会死了,你穿叔也去了,屠岸贾已衰老得连车都乘不了,可你爹爹我还是大晋的相国,大晋的正卿,不过……”
他没有说下去,一双昏花的老眼,莫测高深地凝视着自己的儿子。
赵朔也没有开口,他已是四十岁出头的人,自然知道爹爹在想什么。
事实上,身为公婿的他,每次朝会时,也能分明地感到,主公那随着年岁的增长,对赵氏一族愈来愈深的戒惧。
“朔儿,你来说,如今这新绛城里,为父最怕的人是谁?”
“这……”赵朔踌躇着:“是……屠岸贾?”
赵盾鄙夷地撇了撇嘴:
“我若惧他,二十年前就会任由你穿叔料理了他。”
“那么,是……是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