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咬住下唇,吸了口气想忍住。
霍深的大手,却已经停住了。
他俊眉之间,褶皱得厉害,深深的沟壑里,全都是对安小晚的心疼。
“很疼?”似乎是问句,又似乎是肯定句。
安小晚轻轻摇头,“不疼,一点点吧。”
明知道她说的是谎话,但霍深并没有追究,只是看着她的后背,闭了闭眼,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心神。
可是重新抬起手来,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手抖了。
就算是自己中了枪,中了刀,他自己给自己在无麻药的情况下,亲手拿镊子将子弹或刀头捏出来的时候,手都没抖得这样厉害。
“真的不疼。”安小晚感受到了他的犹豫,又笑着开口缓和语气说着。
霍深摇摇头,沉着一张俊脸,抬手终于狠了狠心,将沾满了药水的棉球,再次涂抹上安小晚背部的肌肤。
她没有再出声,只是身体略微有些克制不住的颤抖。
他用最快的速度和最仔细的程度,将伤口消毒完毕,再包上了纱布。
安小晚松了口气,抿了抿唇。
咬紧的牙关,泛起一丝腥甜,像是被她咬出血了。
额头上身上,都出了一层冷汗,脸色苍白得厉害。
她难以想象,这还是霍老爷子收了力道打下去的,恐怕,只有霍深所承受的十分之一。
然而,比她还要疼十倍的鞭子,他却承受了不止一次,不止一下。
“你第一次承受家法……是什么时候?”安小晚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问道。
霍深沉默了两秒,对上安小晚的眸子,轻描淡写摇头,“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