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愤怒的结果,便有了当前这一幕。
大昆仑第七代宗主——萧逸山,年纪不过半百,实力便已经堪比长老院众位长老,是宗门有史以来的最强宗主。
但是尽管如此,却仍然没有办法和大昆仑的绝对权力中心——长老院相比,因为长老院的地位是一种超然的存在,他们是监督整个宗派的长辈,即便宗主犯错他们都有权利罢免。
只是萧逸山现在毕竟是一个宗派的宗主,是一个宗派的心脏命脉所在,要是被逼的他乱来的话,那对大昆仑宗的影响是无法估量的。
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撤销对萧宁的所有培养资源,并将其发配至宗门下属宗派进行“磨练。”
虽然早就知道长老院的用心,但对此事,萧逸山也没有任何办法。
只是眼看着儿子在自己面前被人逐出师门,萧逸山还是忍不住愤怒和不甘:“宁儿再怎么说都是我萧逸山的儿子,就凭宗主之子这一点,他都不该受到贬逐,你们这样做的目的何为?又将我这个宗主放于何处?”
说着话,萧逸山已经怒不可竭,身上那一点都不弱于说话长老的气势从身边扩散开来,使得对面的几位老者都“蹬蹬瞪”的退出几步。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冷冷声音也从另外一边响了起来:“哼!萧宗主这是要与我们长老院开战吗?别说现在是将萧宁驱逐,就算是你这个宗主,我们长老院也有权利将你罢免,驱逐你儿何须你的同意?如若不然,你也大可和你儿离去。”
伸手一挥,白发大长老就将萧逸山的气劲划去,长老院一边的前面四位长老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你们简直欺人太甚……”萧逸山气的全身颤抖,伸手指着大长老身上的气焰没有一丝收回,这次确实快触及到他底线了。
但无奈的是,现在还有两年时间就要到修真界二十年一次的宗派弟子大比拼,他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可能离去,而大长老说的也在理,长老院确实有这个权利。
“你们这是干嘛?身为宗派顶层人物,你们这是要表演猴戏给弟子们看吗?”见两方都是剑拔弩张,长老院这边接连走出来五六个长老,一下子将对持双方的气势给压了下去,同时也将大殿上的其他人都支走。
萧逸山到现在还是没有一丝退让,依然在和大长老对持着,出来说话的六长老看了大殿中央的萧宁一眼,才又将目光投向上方的大长老和萧逸山道:“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身为宗派顶层人物公然在大殿上失态,这影响你们自然知道。”
六长老身后站着七位长老,虽然他的权利没有大长老大,但此时说话也很有底气,他直接将目光投向大长老道:“身为宗派最后的决策者,大哥你的话也过激了一些,公然和一派之掌在大殿对持,我想我这个执掌戒律的老六应该有权利说话吧?”
凌厉的目光投向大长老,六长老气势鼎盛,他的修为只比前面几位低一点,再加上身后还有七位支持者,他根本不惧老大,因为他现在在理。
“哼!”大长老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在抬眼扫视了六长老一眼后,就径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六长老执掌戒律这是很早就定下来的事情,他也没办法,在加上现在他确实理亏,就只有咽下这口气了。
这时,六长老又将目光转向萧逸山道:“对于今天的事情,于理上来说,长老院确实有权利做出驱逐萧宁的决定,但于情上来说,确实是有点不当,不过眼下二十年一次的比赛将近,要是失去冠军的话,那我们宗派的第一宝座就要易主,我们也不再是八大宗派之首了,所以让宁儿离开这也确实是一个办法,刚才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也请宗主你海涵一下……宁儿即便离开灵虚山,在外面也不会受多少苦,只要他身体可以修炼,那到时候还是可以回来的,所以你们大家都让一步吧!到时候我们长老院再对宁儿做一些补偿也不迟,宗主你看怎样?”
对萧逸山说话时,六长老都显得客气了一点。
这时候,萧逸山见大长老退缩了,他才将身上的气势收了起来,心中的怒气也消了很多。
只是,怒气消失了,但却无法改变将儿子驱逐的结果,那消散的怒气反而转为了一种无奈。
扭头看了一眼低头的儿子,萧逸山道:“我萧逸山做人堂堂正正,对宗派更是尽心尽力,曾经答应老宗主的事情我也都全部做到,如果你们真觉得我这个宗主做的不好的话,那等我完成老宗主最后遗愿而拿到这次比赛冠军之后,我就立刻辞掉这个宗主之位,也应了你们的愿望,今天的事情我看在宗派的份上暂且接受,我希望在这两年时间里不要再有任何事情出现,否则我萧逸山虽然不才,但我却不怕任何人,为了我儿我愿意杀遍天下,就算成魔都在所不惜。”
这句话,萧逸山完全是对着大长老几人说的,在说话的时候,他身上那多年积累的杀气也全部释放了出来,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感到脊背发凉。
而到了这个时候,就算萧逸山说出了那么大逆不道的话,也都没有一个人敢再出声顶撞了,他们知道萧逸山是个说的出做的到的人,这话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惊。
“哼!我就等着你自动离开的这一天。”重重的一挥衣袖,大长老带着其它三人扬长而去,他知道萧逸山的话是对着他说的,但是对方最后的几句话确实让他感到了害怕。
萧逸山也是个天灵根,要是对方拼命的话,连他们都无法力敌。
“萧掌门,你不必这样,有我们八人压制,他们几个不敢做出什么事情的,只是宁儿的事情……”见大长老四人离开,六长老和其它几人就转头对萧逸山一阵劝解。
“算了,你们都退下吧!”这时候,萧逸山只感觉到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已经没有心情谈论这些事情,挥手将几人赶走,就一个人坐回了座位。
瞬时间整个大殿异常安静,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让人感到吵杂。
萧逸山非常自责,为父之人,他应该给子女一个温暖的家庭,给儿子一个生长空间,但是却因为坐这宗主位置,而害的他只有十二岁的儿子被赶出师门。
更让萧逸山于心不忍的是,他这儿子的命运也实在是太凄苦了一点,从一出生就失去了母亲的关爱,而和他一起奔波劳累。
五岁检测出天灵根之后,本以为以后会一片光明受人瞩目的,但最后却灵根消失,从小就受尽世人白眼。
想到这里,萧逸山就没由来的一阵心痛,要是他能做一个好丈夫的话,那他妻子就不会离世,要是他能做一个好父亲的话,那他儿子就不会受到今天的委屈。
“宁儿,都怪爹没用,害你受苦了。”大厅上,萧宁低头站在殿中央,萧逸山一脸心疼的看了萧宁一眼,起身走下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