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林大师在一旁目瞪口呆。他本是要上前帮朱磊,却没想到朱磊轻飘飘地,数招就将对面两人击退,还卸了公孙不智的软剑。公孙不智与总护法从大漠追他到此,一路上他们数次交手,一林大师虽然得以逃脱,但每次都忽轻忽重地受了伤。好不容易逃过王城,但仍没摆脱公孙不智和白衣总护法。一林大师知道这里有座军营,便逃了进来,想先藏一藏,可是,仍被公孙不智截住。待一林见到朱磊,他就想请朱磊带信回南宁,自己拼上一条命,挡住公孙不智他们俩。可没想到,朱磊的武功之高,就是他一林练了这么多年武,也没见过朱磊这样的武功招式。他却不知,此时的朱磊玄关已开,天地亲和,阴阳相溶,全身奇经八脉已通,又兼四脉奇功护体,对手的一招一式,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当世三大高手的内力输与了朱磊,当今世上,能独自与朱磊一战的人已经没有了。
朱磊将软剑在一林大师面前一抖,笑道:“一林大师,你看,这剑是什么做的,这样软?好生奇怪。嘿嘿,给我练灵蛇剑法倒是正合适。”全没将公孙不智和白衣护法放在眼中。
一林大师惊愕道:“原来小施主身负盖世武功!如此最好!我们赶紧走吧,若再迟了,只怕麻烦大了。”
朱磊心道,能有什么麻烦?就眼前这两人吗?刚才自己已经见识到他们的武功,就是他们两人同时上来,自己也不惧怕。
但一林大师却神色焦急,道:“小施主,听我一言,还是快点离开这里。”
一林大师话音未落,朱磊耳中听得“咽呜”声响起,声音低沉刺耳。转头看去,但见白衣护法嘴边短箫,正中吹奏。朱磊猛地想起在瀛洲岛上劫杀总护法时的情景,当时,这个总护法身旁有四个白衣人,也是吹着笛箫,指挥那些僵尸战士冲杀。要不是自己出手杀了那四个吹箫的白衣人,姬先生的军队恐怕就要溃败。“难道这里也有僵尸战士?”朱磊左右张望。
一林大师脸色突变,上前一把拉住朱磊,惊恐道:“快走!”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四周突然出现十多个黑衣人。凛冽寒风下,那些黑衣人都是一席单衣。
“唉,来不及啦!”一林大师叹了一声,颤抖地说道:“孩子,一会儿动手,你想办法跑吧。”
朱磊不知道一林大师为何这般害怕。再看那些黑衣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手中也是各拿兵器,有弯刀,有长剑,还有人手中长棍,更有人赤手空拳。
箫声忽停。白衣护法冷笑一声:“小子,赶紧抛下宝剑,本护法饶你们一死。否则,哼!”
朱磊疑惑地向一林大师望去。一林大师手指那些人,叹道:“小施主,你看,可有你认得的?”
朱磊定睛细看,果见有人面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来。一林手指一人:“你看,他是谁?”
“觉慧大师!?”朱磊见一林大师手指的那人,赤手空拳,目光呆滞,寒冷的天却剃光了头发。朱磊一下子想了起来,惊声叫道。
“如今,他已经不是觉慧师弟了。”一林大师神色黯然,手指另外几人说道:“这几位你也认识,他们是与你一同去大漠的。”
朱磊仔细辨认,果然认识,其中就有河东杨、柳二位武功大家,还有关东五虎刀几位兄弟,这几人也同样目光呆滞,站立不动。朱磊疑道:“一林大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林大师脸色尽显惊恐之色,眼望远方,半饷才道:“阿弥陀佛!罪孽,罪孽!落霞谷的女教主外表美丽,心底却邪恶如魔。”
“你胡说什么!”公孙不智已经调息过来,指着一林大师喝道。
“哼,你让他说。”白衣护法制止公孙不智。
一林大师望了白衣护法一眼,又对朱磊道:“那女教主骗得中土武林人士到落霞谷,或以美色,或以毒药控制他们。如果顺从他们,便做了他们的走狗爪牙。如若不然,就暗中施毒,将一众武林人士变成没有知觉,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一林大师手指周围的黑衣人,叹了一声,道:“当初,觉慧师弟已经察觉到落霞谷恶毒阴谋,为了一探究竟,觉慧师弟一面服食毒药,一面借参佛之名运功助我将毒药排出。直到有一天,觉慧师弟自觉不好,让我学着他的模样,待弄清楚落霞谷的秘密,再设法逃回中土告诉师傅。那一天,画洞内忽然来了一个白衣人,手持笛箫吹了起来。觉慧师弟,还有画洞内的所有人,闻听笛箫声,都起身围住那人。我也学着觉慧师弟的样子,站在那人跟前。那人吹奏笛箫,竟将画洞内的人引到画洞地下。”
“画洞地下?”朱磊一下子想起沈一萍临死前,对他说过画洞地下,但那句话还没说完,沈一萍就死了。
一林大师点点头:“画洞地下还有一个更大的山洞。我进去一看,倒吸一口冷气,全身汗毛耸立。就见地上躺着数百俱尸体,都是青壮年。再往洞内走,见不少中土的士兵和百姓被关在木笼内。我们进去后,有人打开木笼,那白衣人笛箫声一变,跟随去的这些人象中了邪一样,扑上去一通刀砍剑刺,拳掌乱飞。唉,都是些武林高手,不多时,那些百姓全部命丧当成。我跟着师弟身后,也假装杀人的样子,幸而没让他们看出来,此后才寻机跑了出来。”善能大师说话间,竟然声音颤抖,似乎仍对当时的情形心有余悸。
“哼,老秃驴,你既然怕了,为何还不束手就擒?只要你们俩放下宝剑,顺从我落霞谷,我保住你们与他们不一样!”白衣护法一指那些黑衣人。
朱磊听了一林大师讲述,知道周围的黑衣人都变成了瀛洲岛上见到过的僵尸战士,只是,这些人比僵尸更厉害,因为,他们虽然没有思维,但是武功招式却没落下。“以前在落霞谷听到白衣护法说过,要试一试他们的神秘药物,想必就是控制人的歹毒药物了。白衣护法先在瀛洲试验,控制了僵尸士兵。看来,他们现在的毒药更加歹毒了,竟能让人不忘武功。”朱磊想着,望望一林大师,见一林大师脸上恐惧未消,便道:“大师,我与僵尸人打过,不怕他们。”
“哼,雌黄小儿,你再不放下宝剑,就要你好看。”白衣护法冷笑一声。
“好,给你剑!”朱磊说着,暗运内力,将手中夺来的公孙不智的软剑猛地向白衣护法抛去。那白衣护法知道朱磊内力非凡,忙侧身闪过。公孙不智不知深浅,一步上前,竟伸手拿住剑柄。正奇功白衣护法为何害怕,却见那剑身突地弯曲,剑尖回刺剑柄。公孙不智猝不及防,“哎呀”一声,一根手指被削断在地。这一招与柳老神医用破鞋打公孙晧的脸有异曲同工之妙。
白衣护法怒道:“小子,看来,你也想做我的死奴!”说罢,吹响笛箫。笛箫声起,那些原本垂手站立的黑衣僵尸,象有了生命一般,猛地扑向朱磊和一林大师。
一林大师一声怒吼,挥掌迎了上去。朱磊也将手中宝剑一挥,刺向扑来的黑衣人。
朱磊本想,活人焉怕死人?谁知一交手,才知道自己错了。那些黑衣人本就武功高强,对朱磊刺来的剑更是视而不见。朱磊剑出必中,但那些黑衣人除了身形一顿,却不惧怕,仍旧扑上来。朱磊这才心焦,又要护着背上的丑儿,顾此失彼,还没过几招,朱磊前胸已挨了几掌,好在他内力深厚,四脉一转,便化解了掌力。但那些黑衣人却依然围住朱磊颤抖。又是数十招下去,朱磊宝剑削断几个黑衣人的手臂,恐怖的是,那些黑衣人竟挥舞断臂砸向朱磊。
朱磊正暗自焦急,就听一林大师闷哼一声。心道,我仗着宝剑能支撑一阵,一林大师可不行。一林大师大声喊道:“小施主,你不要下不了手,除了斩下他们的脑袋,别无出路。”话音未落,又是一声闷哼。
朱磊手中长剑一横,一声长啸,身子转起拔高,使出一招“雷霆三剑”,就见血光四溅,一黑人被朱磊宝剑斜斜地削掉半个身子,包围圈被打开一个缺口。朱磊乘势一跃,来到善能大师身边,长剑一挥,又将一个黑衣人连头带肩削了下来。再见一林大师,嘴角流血,脸色苍白,看来伤的不轻。
一林大师见到朱磊,忙道:“小施主,你赶紧杀开一条血路跑吧!”
朱磊不吭声,让他抛开一林大师,以他的性格,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朱磊将手中长剑一挥,刺向对面黑衣人的眼睛。朱磊知道,唯有再杀开一条血路,将白衣护法制住,才能阻止这些黑衣人的嗜杀。
但对面那黑衣人对朱磊的宝剑浑然不觉,也不躲闪,一头撞向朱磊。朱磊本想将宝剑横过,将那黑衣人的脑袋削掉,但听身后一林大师惊叫道:“觉慧师弟!”
朱磊本以杀红了眼。听到叫声,定睛一看,那一头撞来的不是觉慧又是谁?朱磊一愣,那觉慧已经一头撞到朱磊胸口,朱磊“哇”地吐出一口血。这一下,朱磊受伤不轻。那觉慧并不停手,双手成爪,竟插向朱磊胸口。朱磊大惊,举宝剑要削觉慧双臂,但又见到觉慧目光呆滞的样子,这一剑竟砍不下去,眼看觉慧五指就要插进朱磊胸口。
便在此时,那笛箫声突然停住。围住朱磊和一林大师的黑衣人听不到笛箫声,都齐刷刷地停手,呆立原地不动。
朱磊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将一林大师抱住,双腿一弹,已经来到圈外。正想赶紧逃走,却见善能大师“哇”地一声,又喷出一口鲜血,看样子,一林大师受的内伤不浅。朱磊将一林大师放在地上,伸掌放在一林大师的“大椎”穴上,将自身内力输到一林体内。同时,运转一周天,“四脉”相辅,体内真气立刻恢复。
片刻,一林大师一跃而起。他刚才已经处于半昏迷间。迷迷糊糊中,感到一股暖流涌入体内,立刻全身舒坦,如沐春风,人也清醒了过来。他见朱磊手掌按在自己背后,知道是朱磊输入内力救了自己,又是感激又是惊异,惊异朱磊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自己受益之于练功,远胜十年功力。
朱磊见一林大师已经痊愈,才向白衣护法望去,心里奇怪,笛箫怎么突然停了。放眼看去,却吃了一惊。见一白衣女子手拿软鞭,施展身法,正与白衣护法缠斗在一处,那身法甚是眼熟。再见女子尽是不要命的打法,对白衣护法的拳掌也不避让,好似拼命一般。
朱磊细看那女子,失声惊叫道:“芸儿姐姐!”
那女子正是朱磊在落霞谷外森林里遇见的芸儿。朱磊又惊又喜,迈步就要去帮芸儿,却被一林大师一把拉住:“小施主,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朱磊回头说道:“一林大师,你重任在身,你先走吧。我得去帮那女子。”
一林一愣,随即点头:“好,小施主,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说着,纵身形飞速离去。
朱磊不待一林大师说完,已经纵步来到白衣护法跟前。那白衣护法一见朱磊上来,使了一个虚招,身形一晃,纵身跃出数丈远,再一闪身,他竟逃向营门。公孙不智见状,也跟着跑了出去,两人上马,打马如飞向远方奔去,连黑衣人也不顾了。
“狗贼,站住!”芸儿大叫,正要追赶,朱磊忙大声叫“芸儿姐姐!”
那女子正是芸儿。芸儿听见有人叫她,停步回头,惊奇地回望。朱磊背着丑儿上前,笑道:“芸儿姐姐,你不认识我了吗?”
芸儿盯着朱磊看来半饷,猛地搂过朱磊双肩:“兄弟,真的是你?”眼中竟有泪水流下。
朱磊也是内心激动,使劲点头:“芸儿姐姐,真是的是我。芸儿姐姐,你的腿全好啦!”
“好啦,我的好兄弟,全亏了教我的那套身法。”说着,芸儿用衣袖擦了脸上泪水,脸露欢喜,见朱磊颈上仍戴着那碧绿的泪形珠石,更喜道:“我只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你了呢,老天有眼,还让我见你一面。”
朱磊也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地点头。那芸儿只是盯着朱磊端详,嘴里道:“兄弟,几年不见你长高了不少。”
朱磊被她看得不好意思,问道:“芸儿姐姐,你怎么会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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