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星染一个箭步上前,背身护住无歌,一道凌风掠过,怪鸟骤然拐弯,直向着无歌左侧的空气扑去,猛的啄了一下空气,随后消逝成一股烟,潜进了景渊的袖中。
见那怪鸟没攻击他们,无歌听到身侧响起一声低低的冷呼,侧头望去,一滴滴血无中生有的顺着墙面淌了下来...
这血,让无歌莫名有点悸动,不过只是一瞬,她晃了晃脑袋,从墨星染身后走出来。
没曾想,这‘尾巴’是什么跟上他们的,悄无声息...
“走吧,我跟你去。竹子,墨星染,你们在门口等我,多加小心。”无歌意识到,这里有太多诡异的事,而他们现在唯一能询问消息的人,就是身前的景渊。
墨星染点了点头,他知道无歌突然转换态度的用意,他们现在的处境确实不容乐观。
“哼,废物,别看了,那人已经被我的‘化骨鸟’啄瞎了。”景渊冷哼一声,看着竹子盯着墙瞪着眼,一脸后怕的表情,很是看不起的说道。
他转身在墙边的一盏琉璃灯下摸索,坚硬的石墙缓缓挪动,随后墙上裂开了一个足够一人通过的缝,景渊头也不回的穿了过去。
墨星染深深凝望了景渊的背影,扯了扯嘴角轻笑,这景渊倒是自大的很,只是不知,他这外强中干的身子骨,还能撑多久...
“小心点。”他低声嘱咐正欲迈步跟上的无歌。
隐室内
景渊点燃一支烛火,堪堪照亮了他周围一圈。
无歌顾不上好奇,直接说道:“今日多谢你提醒。”其实自景渊派人给她带了那句话,她就默默留心了周围人的一举一动,直到她撞到了假‘墨星染’怀里。
并没闻到熟悉的海檀香,她当时就意识到事有蹊跷,是以,她一直装睡,但没想到入了夜后,不知怎么身子突然动不了了,这才落入险境。
“不必,我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你让我刺杀国师,可是你也知道我没有驱烟的能力,我如何能杀的了他。”
“到那时,我自然会告诉你办法。”
无歌眼珠滴溜溜一转:“要我帮你也行,只是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答应我几个条件。”
景渊眯着眼睛盯着无歌,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第一,你如实回答,今天要我性命的人是不是你们景家?”
“不是。”景渊回答的很坚定。
无歌犹疑了片刻:“可我分析了一番,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们。”她想,应该不是景渊,他如果要杀她犯不着再提醒她,“是不是你的兄长,景焕?”
不知为何,景渊闻言突然一脸怒意:“废物就是废物,我说了不是,不是兄长,更不是我,与我们景家无关!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别试探我。”
无歌声调拔高了一节:“好,就算不是你景家,但你一定知道是谁,不然你当初不会那么肯定的说我活不过子时。”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只要你答应我去刺杀国师,我保证你在见到国师之前,都不用再担心你那条贱命!”景渊说话的语速很快,情绪突然变得很极端。
他此话一出,无歌更是狐疑,要杀她的既不是他们景家,他如何向她保证?
就听景渊沉了声,又说:“这件事很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能解释清楚的,你只用知道,国师是不死之身,现在流沙寰宇内,有人想让国师死,有人不想让国师死,但是国师的死活却掌握在你的手里,这么说你明白了嘛?”
不明白...
无歌摇了摇头,脑子里一团浆糊,那国师死不死的,跟她一个外来者有什么关系?
等等,她脑中灵光一闪,好像想通了什么,一脸惊讶:“你是说,你们这整个流沙寰宇内,有且只有我一个人,能杀国师?”
景渊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无歌心惊不已,脸上却表现的风轻云淡。
对啊,猪都没她这么蠢,之前怎么没想到呢,那日沙暴时她对那驼商丁八透露过身份,说他们是从峡谷那边来的,从那之后发生的事情,看似巧合,实际上却未必如此。
对这些阵中人来说,他们这些外来者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他们一共九人入阵,为什么偏偏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