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略作沉思后说到:"以商观之:张飞虽然性情有些暴躁,但就临机反应的机敏性来说要强过关羽多多!张任就更不用说了。只要关羽出战,最可能上当的就是关羽。"
郭嘉接话道:"那嘉来日就交代文聘和潘璋以诱伏关羽为主。"我点了点头后,就又有些深有感触的说到:"当今之世的众多豪杰之中,能如刘、关、张三兄弟这样性情迥异却亲如手足的确是不多呀!利用兄弟情深行诱伏之计,商还真有些心生戚戚!"
我见郭嘉因我感叹刘、关、张兄弟情深神情有些落寞,就又笑言道:"奉孝何必羡慕他人?商与奉孝、元直、文和、及君然和子龙等这些当年起兵的故人,其情深亦不会亚于其三兄弟也!只不过是我等兄弟众多,其仅三人而已;且商亦非年龄最大之人。如果我等中真有人遭遇不测,其余之人亦会舍命报仇。想来仅文和一人之千变万化的狠辣谋划,就会令仇人胆战而心寒!"
郭嘉也有些自嘲的笑道:"主公所言令嘉汗颜!思想起来也确是如此。何况我等其中一人之智就可超过其兄弟三人多矣!何必去羡慕别人?嘉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矣!"我和郭嘉的主从相谐,令坐在那里一直不言、凝神静听着的蒯越面呈羡慕之色。
这时,营外远处已经传来了隆隆的战鼓声和高亢的号角声。蒯越站起身来说到:"越先去看一下刘磐将军的接应兵马和晚上预防劫营的布置状况。"我随意的说到:"异度先生请自便。"
见蒯越已经走出了大帐,郭嘉面色郑重的看着我问到:"嘉有一事一直如刺在喉想向主公询问。不知今日可否向主公问之?"我有些嘲弄的笑到:"洒脱如奉孝者也有碍难之言?但说无妨!"
郭嘉仍然正色的说到:"现今我徐州的实力已经超过唯一之对手曹孟德多矣!且几乎拥有了神州之半壁。而主公以前一直言要匡扶汉室,却又不及时想办法接圣驾来徐。不知主公平定天下之后将会作何种安排?又将置圣驾于何地?"
见郭嘉问出了这个极其尖锐的问题,其实也是徐州所属所共同关心的问题。我沉思了一下也就郑重的说到:"据商于箕关时观之:当今圣上尚有数十年之阳寿,不会过早的夭折;此言奉孝当能信之。既然圣驾暂无性命之忧,故现今并不适宜迎接圣驾;过早易受与曹孟德相同之非议且会多受羁绊。至于何时可迎取圣驾?想来奉孝心中与商所思相同,商今日就不多做赘言了……。"
见郭嘉郑重的点头,我就接着说到:"至于平定天下之后商之打算,商确未思虑成熟。商心中虽有千条治国之妙策,但亦须缓缓图之。否则,必如大争之世之商君(商鞅)一样,虽强秦百年自己却落了个车裂之刑而身首异处!然无论实行何种方式治国?商在世一日,就要把军政两权牢牢地控制在自身手中。否则,商亦会对不起一心跟随商平定乱世的奉孝、元直、文和等。特别是文和,如商一日不掌权,掌权者必会第一个向在青、冀二州杀戮过重的文和举起屠刀,以此来收取人心。那时,商又将如何面对尔等故人?奉孝亦可把今日商之所言酌情告知各位徐州之文臣、武将,以收安定人心之效。"
郭嘉面带欣慰的点着头:"嘉亦知主公必有万全之思虑,无需郭嘉过于的饶舌。然嘉今日此问,乃另有它意也;以主公之睿智当能想到。主公可否先试言之?"我心说:还是有人提出来了!不过,郭嘉还是聪明!由他先把话说出来,也就给我以后多了一些转寰的空间。同样,他也是在有意的帮我提前预作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