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老帅律日推衍见汉军又有援军赶到,当日也就没有派人再来攻打麴义和于禁的大营,而是聚集了各部族的首领及大将,商议起了下一步的进军方略。
胡人目前已经处于骑虎难下之势。后退不仅无法向鲜卑大王和族人交代,而且胡人一路下来肆虐了大汉数郡,对面的大军也不会让其顺顺当当的卷铺盖卷走人。因而,胡人只有打败当面的汉军,才能或进或退的运转自如。在场的部族首领和大将们也明白这个道理,也就无人说一些令人颓丧的话,均信誓旦旦的叫嚣着要屠尽汉军、兵临三辅。律日推衍也就顺势下令由慕容风留守大营,明日亲统大军与汉军决战。
与胡人大营中的情况大同小异,徐庶也招来了另一座大营的麴义和于禁一同商议与胡人的征战事宜。最后决定:由已经经过数日大战过于劳累的于禁兼顾留守两座大营,大军休息一日后,徐庶将亲统大军与胡人一战。另外,徐庶还交代麴义和颜良统领的铁骑翌日随在大军后队一起出战,要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待得到号令后,从侧翼攻击胡人的大队。
汉、胡两军的统帅就象事先商量好了的一样,同时把明天定为了首场大战的日子。大战前的阴霾,在相互对恃的三座屯军大营上空无形的弥漫着,压抑得大有令人窒息的感觉。
翌日辰时过后不久,两军大营各自均号角齐鸣、鼓声隆隆,大队的兵卒开出营寨,开向对面的对手大营。渐进后,两军相互射住阵脚、列阵以待。麾盖之下,徐庶金盔紫袍,在众将拥护之下端坐马上,白面短髯的他一派儒将风范!而对面须发斑白的律日推衍则是头上彩雉翎高扬,胸前白狐尾飘荡,宛若一株百年老松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一动不动。
只见律日推衍用苍老的声音回头用蛮语叽咕几句,素有鲜卑第一勇士之称的大豪帅牟鳌催马双手舞动着狼牙大棒冲到了两军阵前,用生硬的汉语像狼嚎一样喊道:"那,那个不怕死的敢同大豪帅牟鳌一战?"还没等其他的人反应过来,黄忠飞马即出黄忠象是在发泄几年枯守南阳的郁闷似的苍劲的大笑着喝道:"哈,哈!胡蛮小儿休要猖狂!我大汉岂容尔等蛮夷为所欲为?今日老夫就让尔等来得去不得。蛮狗看刀!"黄忠说完就轮动象鼻子古月大刀斩向了牟鳌。
牟鳌也轮起狼牙大棒接架相还,两员悍勇的大将瞬间就战到了一起。刀棒相撞之声不绝如缕、震耳欲聋,大刀似雪片向下翻飞,大棒如狂飙呼啸而下;两面本阵鼓角声震天、呐喊声此起彼复。战马盘桓、征尘激荡,马上战将勇猛如虎,两人一来一往大战了五、六十招未分胜负。牟鳌胜在年轻力壮、力大如牛,黄忠则胜在刀法精湛、武技高超。
刀棒再一次相撞之后,两马相错各奔东西;黄忠飞快的拽出大弓,瞄也没瞄的翻身就是一箭射出。由于黄忠的动作太快,牟鳌还没来得及反应,锋利的三棱狼牙箭箭头已经钻进了他的顶门。牟鳌惨嚎了一声一头栽下了战马,狼牙大棒'嗖'的甩出了数仗远才'咣啷'一声惯到了地上。
对阵几天以来一直同牟鳌相配合轮番攻击麴义和于禁的大营的东羌族首领旭葵,可能是与牟鳌数日相处有了感情?还没等胡人大军的主帅律日推衍有所表示,他就谩骂着吼叫起来:"无耻汉狗竟敢暗箭偷袭?儿郎们,随我冲!"吼完就挥舞着手里的大刀,率领万余东羌铁骑向对阵冲来。万余铁骑一起启动,蹄声隆隆、仿佛大地也在震颤,马蹄荡起的烟尘弥漫开来遮天蔽日、蔚为壮观。
见胡人铁骑冲出,对阵的徐庶对身边的传令兵卒说到:"传令发动车兵!"传令兵卒手中的令旗连连摇晃,排着整齐方阵的数万步卒猛然从中间分开,象潮水一样涌向了两侧,露出了隐伏于旗门之后的数排弩车。大军统帅徐庶在夏侯博率领的数百铁骑的护卫下,从中间让出的通道驰向大军的后阵,箭射牟鳌的黄忠则飞马驰向侧翼去调度原就由其所统领的步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