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感兴趣的只是审配这个人,而对袁绍的虚情假意连听的兴趣都欠奉。因而,也就刻意的笼络了一把审配,对袁绍却只字不提,仿佛他此次前来跟袁绍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一样。
审配年近四旬,一张方正的扑克脸、三绺短髯,说话做事有些古板。宴后第二天就煞有介事的同郭嘉谈起了合作事宜,根本没有理会我让其先行休息的提议。
听过郭嘉的禀报后,乍听起来袁绍的意向也不失是一个好主意:既双方联手共击曹操。由袁绍出并州下河东、西功关中。而我出徐州,入兖州直击许都。然后平分曹操属地,兖州归我、关中归袁绍。由双方共同出资重建东都,置圣驾于洛阳。这样,司棣就成了双方的战略缓冲,真正成了我据南方和东南,而袁绍据北方和西北;也就形成了历史上从未形成过的另一种南北割据形式。而后,我还需要解决荆州,袁绍需要解决凉州。最后,双方则会围绕着两川展开争夺。
其实,这只是一个表面上的假象而已。袁绍是给我画了一个大大的令人馋涎欲滴的馅饼!首先,曹操的根基在兖州,全部动员起来,总兵力不低于三十万。如果我入境,曹操必会竭尽全力的与我争夺,而袁绍就会利用曹操无暇西顾之机很快的攻取关中。并可能顺势东进,抢先领占洛阳,而后就可加入到兖州的争夺。其次,擅自攻打帝都无论何种理由,均有叛逆的嫌疑,袁绍就可以把一个大大的黑锅扣在了我的背上;为以后假借讨逆的名义对我下手事先找好了口实。
袁绍当务之急是内部的整合,要进行一段时间的修养生息。因而,他的主要目的还是在于拖延时间。袁绍也知道我很有可能会看穿了其中的猫腻,但他并不怕同我谈不拢,只要我同他谈就可以;如此重大的战略会谈,不经过数次的使者往来,根本就达不成协议。如果袁绍再刻意的拖延一下时间,很可能也就不了了之了。待谈不拢后再重新制定战略决策和准备,就又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曹操也估计到了如果我同袁绍联手打他,必然会经过一年多的协商和准备。故而抢先下手,约我亲自会面来个一锤定音。曹操虽不如我准备得充分,但逐出吕布之后,也经过了一年多的修养生息。虽然尚未完全的准备好,关中也并未完全稳定;但袁绍已经消灭了公孙瓒,已经到了时不我待的时候。再不动手,待袁绍缓过手来,那就就真成了二虎竞食!会让我和袁绍把他啃得毛发无存。
到那时,他曹操就会连一点儿的安生日子也没有,且同时也无任何的还手之力。他也就只有退居关中一途,再想重返中原也就遥遥无期了!何况,关中也非善地,西北还有虎视眈眈的马腾和韩遂。而马腾和韩遂只有突破关中一途,才能参与到中原的角逐中来。因而,马腾和韩遂也会不遗余力的在他背后捅刀子,来同他争夺关中的控制权。
考虑到袁绍的诚意有问题,我仍然经过了慎重的考虑,才让郭嘉开出了条件:要求袁绍在两个月之内,必须出兵河东,全力攻打长安,借以吸引曹操的军力西移。在曹操兵力西移后,我从徐州和南阳两个方面同时出击,以最快的速度攻取许都,保护好圣驾的安全。并强调:两个月的期限绝无更改的可能。同时,我也表示:对战后的安排没有任何的异议。并要求:在天下安定之后,必须还政于圣上。我还要求审配返回去后,即刻送来袁绍出兵的时间表、及兵力部署情况,我方好作出相应的配合。如果袁绍过于纠缠细枝末节,就取消谈判、各奔东西。由于实质的条件只有一个,还绝无更改的可能。因而,我也就不派人去邺城了,只等回信就可以了。
由于我的强硬态度,使审配一时无所适从,自然使谈判也就陷入了僵局。本就无所谓的我也就交代郭嘉暂时放下谈判,全力的陪伴审配游山玩水增进感情。采取水磨工夫,慢慢的拉拢审配。古板的审配,为达成拖延的目的,也只好的借口还需考虑,勉为其难的在徐州暂住了下来。其实,审配并不是一个好的外交人选,他根本不是一个会消磨时间的人,倒是一个恨不得把时间掰两半用的工作狂。但田丰和沮授还不如审配,派其他的人袁绍又担心在我这里分量不够而引起我的反感,才把审配赶鸭子上架的硬派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