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身完好无损,体内金丹还在,那便意味着人还有活过来的机会,只是这世上,还会有谁,对白慎南念念不忘。
北牧不解,当年他那一剑,穿过白慎南的胸口是他亲眼所见。
北牧正准备将白慎南的尸身抱起,却被沈泽棠阻碍道:“不可。”
北牧不解的望着沈泽棠。
“尸身之所以完好无损,得益于此玉灵石。”沈泽棠指着白慎南躺的那块玉石棺椁。
北牧只好放下,盖上了棺盖。
“作何打算?”沈泽棠望着北牧问了一句。
“等。”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却被少年说的运筹帷幄。
“把大哥尸身放在这里的人,一定会回来的。”平白无故的把一个人藏在这里,一定很重要。
“嗯。”
北牧从沈泽棠腰间掏出一个收灵袋,将洞内微弱的灵力收了进去。
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只有这个不愿同自己共灵的灵识知道了。
回到东海阁的时候,婚礼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府上的红灯笼阁外显眼,一看就是刚刚办过喜事的人家。
可是府内的气氛却压沉沉的,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北牧直接步行至前厅,厅内一片狼藉,地上满是刚刚摔碎的茶杯。宋族长一个人面对着众人站着。
一旁还站着新婚燕尔的新人。
一字不吭,默默站在一旁。
“这是怎么了?”北牧拉着门外一名门生问道。
“回公子,我家公子带夫人回门青稞,却被拒之门外,族长大怒。”门生看见北牧是跟着沈泽棠一起来的,不敢懈怠。
北牧看着宋公子,只是呆呆地站在一旁,双眼无神,同几月前大庆宴上面见的全然不同。
既是别人的家事,旁人也没什么资格管辖,北牧默默退下,回到了厢房。
在这东海阁已经借住数日了,沈泽棠白天总会出门,到深夜才回来,只留下北牧一个人留在东海阁观察此事。
一天夜里,沈泽棠还没回来,北牧一人在后院里散步,途经一亭台时,闻见酒香。
遂随酒香而去,发现是宋公子正一个人躲在亭台里喝闷酒。
“宋公子,新婚燕尔,为何如此闷闷不乐。”北牧自己也不客气,开了一壶酒就往嘴里送去。
“是你。”宋杨似乎还记得北牧,不过却没想过此人会出现在这里。
他自从听了他父亲的话,娶了那名女子后,整个人便如行尸走肉一般,对府上的事一概不知,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你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北牧不解道,他印象中的宋杨,胆小,懦弱,但至少是个有血有肉的世家公子,如今,双目无神,望着他,活着还不如一个死去的人。
“说的和你之前认识我一样。”宋杨望着眼前的人,就和自己见过一面,却说中了自己心事。
“有故人提过几次。”
“哪位故人。”
“不提也罢,只是个无名小辈罢了,提了也不知。”
“喝酒。”大概是一个人喝闷酒确实难过,宋杨举起酒,把北牧当成了酒友。
北牧举杯应之。
良久。
宋杨有几分醉意,开始说胡话。
“小时候,我身体不好,经常三五天就犯病,后来爹娘将我送去了朝歌,在那里我认识了第一个朋友,并且将她视为唯一知己。
她习岐黄之术,是个很厉害的小医师,只要在她身边,我就不用怕生病的时候无人医治了。
所以只要有她在,我就觉得安心。
我喜欢她。
可我知道津沽宋家太籍籍无名了,贸然提亲,定会毁了我们的交情,所以我一直忍着,将这份喜欢放在心里,一个人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