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也是一种假象,因为那么多民居不可能在同一时间都把窗户关上,而是应该错错落落,参差不齐,有开有闭,方为自然。可以说,这又是大卫做出来的,完美迷局。
我们不动,小楼里的忍者也不动。这种情况下,谁沉得住气谁才能争取主动。可是,忍者的性命不是自己的,而是主人的,至于我和顾倾城,则一边要对付楼内的忍者,一边还要兼顾外面的局势,以免陷入两面夹击的境地。
“我们是不是该行动了?”顾倾城问。
“大卫也在等着我们行动,等着我们自投罗网,跟这些忍者打成一片。只要我们被忍者缠住,他就可以轻松后退了。所以,我们不能动手,只能等待。”我说。
“可是时间不等人,纳粹士兵和北方联盟之间的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顾倾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我听听四周的动静。
步枪的声音渐渐稀落,偶尔响起的全都是***的哒哒声。这也许就能证明,负隅顽抗的北方联盟力量正在被逐个消灭,纳粹士兵步步紧逼,一栋楼一栋楼地清扫战场。
其实,北方联盟军队占领柏林时也是同样的情形,跟现在的情况正好倒过来。那时候,北方联盟由城外进攻,同样是一条街道、一栋楼房地步步向前,集中力量消灭残敌,一直攻到柏林总理府内,目睹了**后的纳粹元首遗体。
中国古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但现在用不了几年,北方联盟的首都保卫战就变成了纳粹的首都保卫战。世界变化如此之快,令人瞠目结舌。所以,只有高瞻远瞩的政治家,才能看清未来方向,带领国民,从被动走向主动,从失败走向胜利。
不得不说,中国的抗日战争是一场最伟大的胜利,既有伟大的领袖,也有伟大的人民。
“不用着急,我们不动,大卫就没法离开。”我说。
“他又没有受伤,如果放弃大人物,只带着那些东西轻装上阵,早就离开了。”顾倾城说。
“大人物真的那么想离开吗?”我忽然心中一动,在头脑中画了一个问号。
“什么意思?”顾倾城问。
“我的意思是,大人物自动要求离开,理由过于牵强,根本不成立。政治家从来不会付出真心,永远都是虚情假意。我们跟他之间交浅言深,这岂不是最值得怀疑的?”我说。
自始至终,大人物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一种悲哀的、恐慌的心态,很多情绪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一看就知道。可是作为一名成功的政治家,绝对不应该有这种低级的表现。即使是强装镇定,也很难让外人看出来。
“难道我们又遇到了一个超级戏子?”顾倾城自言自语。
政治家当然就是戏子,因为他必须在不同场合、不同群体面前扮演不同的角色。
顾倾城深深地皱眉,显然对我提出的问题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们终归还是能心灵相通的,我每次出现新的想法,她也迅速感应到。
“你对大人物的怀疑非常有道理。”她说。
“原来,大卫和大人物是两只老虎。”我松了口气,忽然觉得,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
大人物不但是老虎,而且更聪明,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大卫自以为计划得逞,实际却是上了大人物的圈套。
“龙先生,能够想到这一点,足以证明你的思想远远凌驾于大人物之上。”顾倾城说。
我不愿意接受这么高的赞美,其实每一步走过来,都是反复思考的结果。如果我真的足够高明的话,应该早在几个小时之前就看懂了局势的变化,提前阻止大卫和大人物的布局,更简单地解决问题。可是,正因为大家的智商、情商非常接近,我才逼不得已见招拆招,始终落在敌人后面,但却总能及时反应过来。
双方半斤八两,相差无几。
“现在,就等着大人物的反击了。”我说。
“其实,如果大卫真的把大人物带到普天间军事基地去,那才是一种巨大的错误。大人物是战争年代培养起来的军事领袖,比起二十一世纪那些政治家,更勇猛,更果敢,更肆无忌惮。他若是展露狰狞,其他各国的领袖全都无法抵挡。”顾倾城说。
这其实也是我所担心的问题,二十一世纪的美军全都过于轻敌,认为凭自己的实力,一定能够横扫全世界,根本没有把任何一个国家的军事力量看在眼里。那种情况下,大人物一出手,普天间军事基地瞬间就土崩瓦解了。
“唇亡齿寒。”我说。
岛国和韩国是中国的近邻,如果这两个国家有事,中国势必会被波及。就像上一次的福岛核电站爆炸一样,大海都是相通的,日本的海水受到污染,其他国家的海岸线根本躲都躲不了。
这样的天灾**,还是越少越好,所以我希望大卫暂且还没有犯下滔天的错误。
作为英国王室的死敌,他很可能成为全世界、全人类的敌人,为人类的毁灭添上最后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