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自遇到他,她便开始绣嫁衣,每一针每一线,都是欢喜。她说起初他不冷不热的,她都觉得没关系。她说她是尚书的女儿,京城的才女,和他也算门当户对。她说以为只要她只要努力,终归会有好结果。可她太傻,不明白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
景舞觉得自己的脑子特别乱,当时慕情说这些话的时候在做什么呢?对,当时她手里就捧了她绣的那件嫁衣。
景舞跌坐在地上,那嫁衣上的花纹绣的是竹子,当时她只当是因为二哥喜欢竹子,原来不是这样的,竟然不是这样的......
喜欢竹子的,还有叶庭深......
慕情嘴里的那个他,从来都不是二哥,从来都不是......
景舞想起来慕情在扇湖说的“他心思不在我这......”
景舞想起来太子遇刺的那个晚上,慕情很奇怪地出现在将军府......
“慕情!慕情!慕情!”景舞趴在地上久久不能起来。
慕情,这太可笑了......
景舞又想起来二哥一直在找慕情的骨灰,慕情不喜欢二哥,二哥就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他到底为什么一直要找到慕情的骨灰呢?
答案昭然若揭。
自己错的太离谱了,真的太离谱了!
她对不起的不止慕情,还有二哥。
她错怪自己的二哥整整一年。
整整一年,他们都没有怎么说过话。
慕情死了,二哥才是最伤心的人,可是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呢?
景舞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的。
慕苍眼见叶庭深的后院已经失火,给慕耀阳递了个颜色准备离开。
刚抬脚,就被一群侍卫扣住了。
“慕苍,皇上说不杀你,我这做臣子的自是不能杀你,但你一定会后悔今天活着站在这里。”
叶庭深满脸都是杀虐的气息,“带下去!”
慕苍哪能料到叶庭深此刻竟然还有心思管他,顿时气急败坏,“景舞我告诉你,慕情就是你害死的!她就是你害死的!”
此刻任谁也近不了景舞的身,叶庭深只恨这件事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被说了出来,以最狠的方式伤害着景舞。
“我要去找慕情问清楚,我要听她亲口说,我一定要听她亲口说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景舞慢慢爬了起来,向皇宫里走去,她一定要问问慕情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自己?
“小舞。”
景舞回头,看着叶庭深的脸,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就是这张脸,这就是慕情喜欢的脸。
“叶庭深,我憎恶你这张脸。”
“小舞!”叶庭深的眼瞬间结了千年不化的冰。
“真是蠢女人。”
帝辞倚在墙头看够了戏,跳下来点了景舞的睡穴,将人抱在怀里。
“放开她。”
“你觉得她现在会想看到你?”
帝辞直接避过自己的师弟将人抱了进去。
这个蠢女人,这么简单的离间计都能被骗!
帝辞拿出帕子擦掉景舞脸上的泪痕,真搞不懂自己怎么会喜欢这么蠢的女人!